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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抽過來的篾條放回去,繼續手上的工作,動作嫻熟,奈何篾條有一定的長度,刻痕又相當密集,才刻了一半,鼻尖倒是滲出些細汗來。
玄明無聲地輕嘆,在梓匠臺的另一側坐下來,學著如願的樣子抽了篾條固定住:「若是不介意,我幫你刻。」
「你會嗎?」
玄明赧然:「……並不。」
如願:「……」
「那就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這種話實在太傷感情,她撓撓頭,放下手頭的篾條,抓起備用的刻刀塞玄明手裡:「你先試試,就這麼平平地刻過去。」
玄明從篾條一端下手,刀鋒一閃,削出條淺淺的凹槽:「這樣?」
「手好穩啊,要不是你說不會,我還以為你是來和我搶生意的呢。」如願湊過去看了看,真情實感地鼓了兩下掌,「就是淺了點。不用這樣小心,稍深一點也好看的,淺了才看不出花紋。」
玄明點頭,又試了一次:「這樣呢?」
「唔……好像還是淺了。」
「抱歉。我從未……」
「這有什麼好道歉的?我要是頭一回能刻成這樣,也不用被我師父摁著頭罵了。」回想起慘死在她手下的諸多篾條,如願摸摸當時被摁的腦殼,著手去攏玄明的手,「這樣吧,我帶著你刻,你記著要刻到什麼地方為止。」
學藝就是得手把手,倒是沒什麼男女大防可說,問題就在她的手比玄明的小,試了好幾次都無從下手。如願正懊惱著,忽然靈光一閃,小小地「啊」了一聲:「可以讓你抓我的手啊。」
「我?」
「嗯嗯,你試試看能不能從外邊抓住我的手,注意要搭在這個位置,下刻刀是這裡用力。」如願在食指和拇指上各點一下,握住自己那把刻刀,刀尖抵在篾條上,「來。」
玄明遲疑片刻,輕輕覆上她的手。
「這個力度。」感覺到指節上輕輕的壓力,如願帶著玄明的手依次刻了三條凹槽,「感覺到了嗎?」
「……嗯。」
「記住這個力氣,刻下去就剛剛好,但稍深一些也沒關係。」如願縮手,「你自己試試看。」
玄明看了她一眼,握住刻刀,刀尖平平地劃過篾條,刻出其下泛白的芯。
「對,就這麼深。你的手真的好穩啊,我最開始學的時候就怎麼刻怎麼歪。」如願欣賞了一會兒刻出的痕跡,嘆為觀止,她想了想,撤開些許距離,「不過你還缺一個東西。」
她彎腰,從梓匠臺下邊摸出個小盒子開啟,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玄明的手,從中挑出幾個東西,卻不給他看,故作神秘地全握在掌心裡,「伸手。左邊那隻。」
玄明順從地伸出手:「怎麼了?」
「不告訴你。」如願眨眨眼睛。
她先探出左手,覆在他的指尖上,握拳的右手旋即跟上,在左手擋出的陰影下鬆開,指尖捏著什麼東西,輕輕觸碰玄明的指尖。
指尖的觸感一閃而逝,玄明只感覺到女孩溫潤的肌膚,再是什麼溫涼堅硬的東西抵上指節,激得他指尖蜷縮。
他有一瞬間想縮手:「這是……」
「說了不告訴你。」如願卻不讓他逃,神神秘秘,「就是不告訴你。」
她揪住玄明的指尖,繼續在左手的遮掩下操作。盯了道長就盯不到手,摸索時難免和他的指尖碰撞,或者不慎擦過,劃出細膩的癢意。
她的手是暖的,捏在手裡的東西卻是涼的,指尖撫過的感覺是癢,那東西套上手指也是癢,然而玄明和對面的女孩對視,感受著陰影遮掩下無意間如同逗弄的觸碰,只覺得異樣的感覺從指尖躥起,直入腦海,讓他的肩背不自覺地僵硬。
女孩的手是新生的羽尖,搔過他的指腹指節,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