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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只是貴了些。」老徐說,「這宅子是秘書監賣的,臨要還鄉,但長安城裡還有家人,不急著賣,讀書人又傲氣,死活不肯還價,一口要價一千二百兩。」
如願想了想,另抽出兩張面額一百的銀票:「不算太貴。就要這個。」
老徐反倒一驚:「您這……花大價錢買這麼個宅子,到底是要幹什麼?」
「不告訴您。」如願露齒一笑。
「行吧。」老徐也不多問,想想又說,「既然您這麼爽快,我手上還有個西市的鋪子急出,在北角,您若是要,就搭給您。」
「西市的鋪子可沒那麼便宜吧?」
「實話說,那鋪子位置有些偏,地方也不太大。原先是賣布的,過去打仗時大家手頭都沒錢,買粗布正好,這兩年有錢了,就又流行西域、江南來的。那家人生意越來越不行,眼見著長安城裡呆不下去,想著回鄉去,甭管多少錢,能湊齊路費就行。」
「好。」如願當即應聲,「那就也算在我這裡。」
「好嘞!」老徐一拍大腿,扯了契約過來,使喚店裡的小童過來磨墨,「簽個字,您請。」
買宅子附帶到手一間西市的商鋪,對如願來說堪稱奇遇,但次日放榜,還有更多的奇遇等著她。
先是一大早的禮部敲鑼打鼓地張貼夏試的榜,和昨天暫擬的榜有所不同,元如願三個字不再是可憐巴巴地擠在二甲一列,反而高掛在一甲處,委實是金榜題名無限風光,前來賀喜的人絡繹不絕,直到中午林氏都沒騰出空來和女兒說兩句話。
但如願沒多開心,只以為是林氏去找平山大長公主的功勞,好在她也不是很在乎,拂去元府裡沾染到的喜氣,孤身去豫王府遞了帖子。
這是放榜後約定俗成要做的事,認當屆的主考官為「座主」,從此算作其座下門生,於朝堂上同進退。因而如願去時其她幾位榜上有名的女學生也在,彼此交換名帖,客套寒暄一番就算是認識了。
如願只注意到兩個人。一個是這回差點把她拉下一甲的鄭文依,確實是世家嫡女的風範,樣貌風度俱佳,言談文雅,自帶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又讓人懷疑是不是自己配不上與她說話的矜貴。
另一個則是謝長吟,仍是一身天青色的道袍,舉止優容婉麗,絲毫不見此次入榜吊車尾的窘迫,反倒讓存心想看她笑話的人自慚形穢。
眾人等了一會兒,管事卻沒引她們進去,只再三致歉說豫王身體不適不便相見,又讓僕從侍女捧了賞賜出來,人人皆有,都是文房四寶、書卷典籍一類的珍品。
眾人只能謝恩告辭,如願甚至聽見背後有個娘子小聲嘟囔:「還以為能見著呢,早知如此,還不如多睡會兒,也省得往臉上塗這麼厚的粉。」邊上和她關係不錯的娘子當即低喝提醒,先前發言的娘子哼唧兩聲,不說話了。
如願只覺得好笑,綴在隊伍最後邊,和走在前頭的人距離越拉越遠,剛抿出個淡淡的笑,身後忽然有人叫住她:「元娘子留步。」
如願回頭,見是個頭髮花白、腰背也略顯佝僂的老人,身上穿的則與剛才來致歉的管事同款的藍衣,她一怔:「您也是王府的管事嗎?」
「是,老奴姓餘,娘子若是不嫌棄,叫聲餘管事即可。」餘善笑笑,「您別介意,現如今先叫娘子,待來日授了官,就得稱女官了。」
「當然不介意,也不好說我一定能當上女官。」如願只覺得餘善面善,跟著笑笑,「餘管事叫住我,是有什麼事嗎?」
「確是有的,叨擾娘子了。」餘善拍拍手,「娘子此次點了一甲,殿下頗為欣賞,有旁的賞賜。」
第41章 偶遇 二更
如願第一反應是此次她位列一甲, 把攝政王一力保舉的鄭文依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