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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度然根本壓抑不住他對柏林之行的期待,他解釋說,他的興奮是對電影節的興奮,可沈棠知道,程度然不過是在自我欺騙,他其實是在高興能見到遲唸了。
沈棠看不上衛朗,因為衛朗為人圓滑到近乎於油膩的地步,合作起來是愉快的,卻沒辦法讓她動真感情。
程度然不一樣,程度然還沒被他們身處的這個圈子教壞,他俊朗,敏銳,聰明,具備一個天才演員的許多特質。
沈棠從小就被培養了一種對電影臉的痴迷,程度然太合她的胃口了。
《臨淵》開拍後,遲念還沒進組的那段時間,她隱隱覺得她也許會跟程度然會發生些什麼。
不至於是愛情,他們倆都是被業內看好的新人,正是一門心思奔前程的時候,不會幹自掘墳墓的事。
可有點曖昧滋養情緒也蠻好的,做超越異性朋友界限的密友就挺好。
這是一種非常適宜於明星的親密關係,進可攻退可守,演員不管是拍戲還是出鏡,被□□滋養著煎熬著焦渴著的時候,到底顯得比純空窗期要好看,要有吸引力。
可等遲念一入組,這種遊離模糊的感覺就消失了。
沈棠之前有多欣賞程度然在表演上的靈氣,到這時就有多恨。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句話真是說的不假。
她發現程度然不知不覺就掉進了遲念羅織的情緒網,從程度然變成了祭司蒼。
在《臨淵》裡,沈棠演西海六公主,跟遲念是情敵關係,但是對手戲不多。
程度然比她的戲份要吃重,程度然雖然有他小叔的關係,但是他真的是從一眾試鏡對手中靠實力殺出來的,他的角色是蛇女的人間祭司。
從第一任祭司蒼開始,出現在時間線上的四位祭司都是由程度然一個人演的。
因為按照劇本設定,歷代祭司都會接受傳承,這傳承中有蒼的執念,他們都是蒼的影子。
蒼的執念當然是他所侍奉的神,他忠於她、仰望她、傾慕她,可她卻什麼都察覺不到,因為她在他活著的時候不懂複雜的感情,即便是懂,她也不會愛上他。
這是場從始就無望的單向仰慕與愛戀。
蒼最直白的試探,不過是告訴尚且年幼的蛇女,他要成婚了。
蛇女不在乎,她只問他,成婚會影響他做祭司麼?
當然不會影響。
那就無所謂。
戲中的關係,跟遲念在劇組中與程度然形成的關係何其相似。
程度然仰望著遲念,遲念簡簡單單誇他一句,他便能高興好久。
他入戲到深處,不是對遲念移情,覺得愛上了她,而是根本不敢讓自己起這個心思。
他猶豫著,試探著,像個小尾巴,不說話,聽也可以,騙他自己騙別人,這樣做是在偷師。
可能騙得了誰呢?
程式看破不說破,導演樂見其成,她心裡嘔著氣……
至於遲念,她冷眼旁觀。
可能說遲念做錯了麼?
沈棠對此一直猶疑,如果遲念不這麼做,而是選擇她以前的那種帶戲方式,程度然難道不會陷的更深麼?
沈棠跟衛朗拍戲,從衛朗那裡,再一次領教了遲唸的可怕,《蟬夏時光》已經是好幾年以前的戲了,可衛朗還是無法擺脫伏徒的影子。
人精如衛朗,提起遲念時,口氣里居然也會帶有幾分悵惘,他是如此清醒地知道遲念不是《蟬夏時光》中的夏知了,可他還是忍不住懷念那個虛擬角色。
「那是我經歷過的最純粹的愛情,雖然一切都不過是戲罷了,越假反而越真。」
遲念把對手戲演員徹底拖入角色,親自參與了那些角色的塑造過程,所以導演們大都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