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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折不知為何突然明白這像什麼,就像現實抱著名為理想的吉他,生活的壓力迫使他們低頭,但夢想的吉他卻無法讓他們放手。
幾首歌的嘶吼,中間的女主唱還想再唱一首,可是剛開口便劇烈的咳嗽起來,引得僅有的一兩個觀眾不停後退,以至於離開。
女主唱喘息著希望那幾個觀眾留下,可是背影已遠,如何呼喚?林青折清楚的看見女主唱的眼角流下淚水。
盒子僅僅擺放著幾張錢幣,女主唱喝了口水,摸了摸眼淚,看見了林青折,又強迫自己扯起笑顏。
「小兄弟,聽一首嗎?」
林青折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裡面的現金不多,只有十二元。
「能掃碼支付嗎?」林青折問道。
女主唱愣了愣,有些難受地搖搖頭:「我們手機都二手賣了,暫時沒法掃碼。」
林青折聽後一怔,內心很難受,掏出僅有的十二元輕輕放在那個小盒子裡。
「小兄弟,多了,十塊就行了。」女主唱微微皺眉,她不會喜歡這種施捨。
「你們明天還在這嗎?」林青折不答反問。
「在的。」
「那這就是明天的預定。」
女主唱沉默下,認真的說了句謝謝,而後示意後面的吉他和鼓手準備。
「小兄弟想聽什麼?」
林青折思考了下說道:「你們自己的歌吧。」
女主唱卻愣了下,有些猶豫道:「你確定……我們的歌可能不怎麼好聽。」
「沒事的,我很期待。」
女主唱又喝了一大口水,從一旁的箱子上拿起吉他,舉著麥克風,一旁的小音響發出聲音。
「小兄弟,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林青折。」
女主唱把吉他試了試音,而後把扎著頭髮散開,說道。
「這首歌叫,我們曾為夢而泣,送給你,林青折。」
看著忽然來了勁的他們,聽著那似乎是痛苦的呻吟,又像對俗世的咆哮,林青折感覺到很強的共鳴,因為他很明顯感受到這是他們的故事。
那是一次次的絕望,一次次的痛吟,還有一次次的掙扎。
每一次女主唱聲音嘶啞,都刺痛著林青折的內心。
唱完後女主唱蹲在地上喘氣,看著林青折說:「小兄弟是齊蘭大的吧。」
「是。」
「好好學習,你的未來很遠,可以去大膽實現自己的夢想,不用像我們這種在現實和夢想之間苟活的人。」
林青折在他們眼中看到一種名為羨慕的東西,他自己不禁動容。
「你們唱的很感人……我不擅長評價音樂,但我想明天能再聽一次。」
林青折走在橋底盡頭,一種莫名窒息讓他內心痛苦。
他走到一家文具店賣了幾根鉛筆和一些美術工具,而後來到那橋底外的一個座椅上,開始寫生這個地方。
在林青折快畫完時,一個人站在了他身旁。
「你畫的很壓抑啊。」
林青折愣了下,而後猛然回頭。
一個穿著黑色風衣,和露小腿的短褲的男人站在他身後。
他看起來有些邋遢,略長的鬍鬚和亂糟糟的頭髮,還有身上的酒氣。
林青折有些不敢置信的問了句:「江浩州?」
邋遢男人笑了下搖了搖手裡易拉罐的酒說道:「好久不見,林青折。」
林青折萬萬不敢相信眼前男人是與他同歲的江浩州,曾經的他陽光瀟灑,偶爾帥的林青折都自慚形穢,還有一個很好看的女朋友。
可是一個月前江浩州的離開後,林青折知道了些事,也就是這件事是由周景沉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