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楊可世(第1/2 頁)
戰爭似乎已經將近尾聲,遼人夾著尾巴越逃越遠,大宋的北面多了一個新鄰居。
金人。
距離“海上之盟”也僅僅是才過去了四年,雙方共同的敵人就在金人的猛攻下亡了國。
可宋人沒有提點半點警惕,反倒是內地紙醉金迷的風,先吹到了邊城。
一直以來都沒出現的宋人軍使終於現了身,這人臉頰瘦削,滿臉蠟黃,彷彿是才大病過一場。
他名叫楊可世,若是不認得他的,倒是可以先聽聽此君的事蹟:
楊可世出身大宋西軍,以前曾跟隨過种師道第一次北伐時,因為趙官家的一道死命令,不許殺一人,結果,宋軍自縛手腳,導致楊可世敗於遼人;
這次,他率軍跟著郭藥師奔襲燕京城,前期進展順利,楊可世這時候腦子壞了,打算藉此發洩上次北伐慘敗的怨氣,於是讓城中漢人站上城頭,指認城內的契丹人、奚人等外族,但凡被指認出來,即便開刀殺戮。
因此,激起了燕京軍民的反抗之心,以至於宋兵巷戰艱難,最後大敗而歸。
此人在其中起到的作用,不可忽視。
劉陵倒是有些意外,照理說,西軍和童貫肯定是不對付的,楊可世出身西軍,現在卻作為童貫的軍使,暫且在容城待命。
可仔細想想,倒也不意外。
現在楊可世兵敗,他做的事稍微打探一下,基本上瞞不住,朝廷那邊拿他作為此戰大敗的罪魁禍首來治罪也有可能。
只不過童貫怕兵敗的事牽連到自己,一味遮瞞,甚至先於朝廷,偷偷派人跟金人接觸。
“楊兄,此酒乃是大宋國內私販出來的,其味香醇,你可一定要嚐嚐。”
聽到聲音,楊可世思緒一斷,回頭看向那名抱著酒罈走進來的青年,嘆息道:“我已經與你說過了,我是戴罪之身,以後如何還不知道,眼下更是得替童貫那條閹狗做事,又哪裡來的餘裕替你經營門路,更不用說什麼上達天聽。”
“楊兄說笑了,我只是願意與你喝酒,哪裡是為了走你的門路。”
劉陵將酒罈放在楊可世面前,笑道:
“楊兄是不敢喝?”
聽到這話,楊可世抬頭瞪了劉陵一眼,接過碗,看著劉陵將略有些渾濁的酒水倒入碗中。
他也不要燙酒,就著冷酒一口下肚,臉色痛苦。
酒入愁腸,現在童貫還沒要用到他,更是讓楊可世擔憂,他恨自己當初腦子一熱壞了事,也怕自己的小命沒了。
“楊兄可還是想著前次的燕京一戰?”
“不然呢?”
“呵呵......”劉陵替他再次倒滿酒,對著旁邊的侍女勾勾手指,後者立刻跪坐在他身旁,幫忙溫酒。
他笑著看向一臉頹廢的楊可世,問道:
“眼下朝廷那邊,似乎是已經派出了使者?”
“不錯。”
楊可世悶悶地回答:“不過那並非朝廷使者,而是童貫那廝的親信,他瞞著朝廷,私底下跟金人談條件。”
“那這可是殺頭的罪過啊。”
“殺頭?
他童貫都殺了多少個想要告發他的人了。”楊可世冷笑一聲,笑容無可奈何,因為接下來他若是一個不好,估計也得被童貫給“滅口”。
這也是他的悲哀所在。
戎馬半生,跟隨老種相公征戰,在西軍中也算有不小威望。
現在卻是......
“我倒是有個主意,不過有功,至少能讓您...無罪。”
楊可世捏著酒碗的手微微一顫,抬頭看向劉陵,認真道:“我知道外面有你的兵卒,但你若是戲弄我,我肯定要打你。”
“楊兄應該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