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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棉袍上的口子是剛剛杜氏拿著藤條死命打他留下來的。留著這件棉袍做什麼呢?時刻提醒自己,自己的親生母親經常這樣的毒打他嗎?所以他寧願不要。
李令婉聽了,曉得她那句話約莫又讓李惟元不高興了。於是她就不再強求,轉而是笑道:&ldo;那也好啊。反正這袍子都已經破成這樣了,fèng起來也不好看了。扔了就扔了,趕明兒我再送你兩件更好的新棉袍啊。&rdo;
怕李惟元會對她的這句話多心,於是她忙又開玩笑似的解釋了一下:&ldo;我和你是嫡嫡親的兄妹嘛,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分什麼彼此啊。哥哥你可千萬不要跟我客氣才是。&rdo;
李惟元沒有跟她客氣。不過他雖然沒有拒絕,但也沒有同意。總之依然還是一副棺材臉,看不出他的心裡在想些什麼。
李令婉就覺得略尷尬啊。但好在這時候小扇終於回來了。
想來外面的雪下的越發的大了。李令婉就看到小扇的頭上和身上都是雪花,整個人都跟個雪人一樣。
她趕忙幾步迎了上前去,一邊接過她手裡提著的食盒,一邊就抱怨著她:&ldo;你怎麼不打傘啊?這雪都落了你一身,待會等化了的時候你身上的衣裳可就全都濕了。&rdo;
小扇就笑著回道:&ldo;奴婢打了傘的。只是風太大了,打了傘也不濟事,雪花還是照樣的飄了奴婢一身。&rdo;
李令婉就沒再說什麼,轉而是拉了她到火盆前,要讓她在自己剛剛坐的那張小竹椅裡面坐。
但小扇不敢坐。對面大少爺的目光可是冰冷的嚇人呢。
於是小扇就先哆哆嗦嗦的叫了一聲大少爺,隨後才對李令婉說:&ldo;姑娘,奴婢站著就行。&rdo;
但李令婉還是拉著她:&ldo;站著怎麼行呢?烘得到腳也烘不到手。你坐著,把手和叫都伸到火盆旁邊去,這樣你全身都能烘得到了。&rdo;
小扇都快要哭了。
大少爺看著她的目光都冷成那樣了,大有她敢坐他就要殺人的感覺,她哪裡還敢坐啊。
&ldo;姑娘,奴婢真的站著就行了。&rdo;
她們兩個人正拉扯間,忽然就見李惟元又自椅中起身,不發一語的轉身出了屋。
李令婉和小扇面面相覷,不曉得他這又是要唱哪一齣戲。
但不過片刻的功夫,就見李惟元又回來了。不過他手裡還拿了一把小竹椅。
等進來之後,他將小竹椅放在了火盆一端,然後伸手指了指,也不指名,也不道姓,只是極簡短的說著:&ldo;你坐這裡。&rdo;
不論是他給李令婉搬的小竹椅,還是李令婉給他搬的小竹椅,他都不想讓其他人來坐。但看著李令婉非要堅持的模樣,最後他只得再出去,到旁邊謹言的房間裡再搬一張小竹椅出來給小扇坐了。
小扇聽明白了李惟元的意思。她誠惶誠恐的對他屈膝道了謝。但她還是不敢坐啊。
和大少爺一起坐在火盆旁邊烘火這樣的事她是想都不敢想的。大少爺渾身無形之中散發出來的冷厲氣息就已經足夠讓她腿軟了。
但李令婉已經拉著她坐到了李惟元搬過來的那般小竹椅中,而且隨後她還拿了小扇給她的藥膏子跑到了李惟元的跟前去,問他:&ldo;哥哥,要不要我幫你上藥?&rdo;
其實她雖然這樣問了,但心裡也不是真的有多想幫他上。只是原本想著李惟元肯定是會拒絕的,剛剛她不過稍微的碰了碰他的脖子,他就跳起來差點那手裡的銅火箸砸她的腦袋了嘛。可沒想到,她剛問完,就見李惟元點了點頭,簡潔的說了一個好字。
李令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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