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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生氣也不批評她,冷靜理智的言辭也只是點到為止,和談敬對待她的方式有天壤之別。這种放任無謂的態度太過平靜,即便她能把示弱服軟的話說出口也根本沒這個機會。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只衡量代價與所得?這也是你的行事準則嗎?」她問。
陸聞別沒有回答。
回程的一路車裡都沉默而壓抑。
談聽瑟僵硬地保持著扭頭看向窗外的姿勢,身體裡彷彿有一根弦漸漸繃緊,讓她挺直脊背徹底沉默下去。
她不知道該怎麼為自己辯解,真正的理由也不可能說出口。重要的是此刻再辯解好像沒有意義了。
「月底你要去海城?」忽然,男人的嗓音淡淡響起,就像剛才什麼也沒發生。
談聽瑟面向窗外,「下旬就要提前去練習和彩排。」
「正好,我只能教你到那時候為止。」
「……是因為今天的事?」
他只說:「嚴格來說,我的任務早已經完成了。」
談聽瑟怔怔看著掠過的街景,「所以,以後你也不會再帶我出去了?」
一切就要這樣不了了之了嗎?所有的美好都只是曇花一現,以後他們也不會有太多可能接觸的機會。
「你不用透過我去找地方打發時間。」車速減緩,陸聞別把車停在庭院外,「到了。」
她開啟車門,下車前努力若無其事地朝他笑了笑,「明天見。」
談聽瑟失眠了半宿,昏昏沉沉地只睡了幾個小時,卻在鬧鐘響之前就醒了過來。
跳了兩小時的芭蕾,她洗完澡換好泳衣,用防水的遮瑕膏輕輕遮蓋眼下,塗好的口紅則被用力擦去,只留下一層宛若天生的血色。
陸聞別還沒來,她脫掉浴袍潛入水中。
在水裡憋氣時能隔絕外界的聲音,似乎也能遮蔽掉腦海里紛亂的念頭,這種感覺讓她上癮。
肺部儲存的氧氣漸漸耗盡,談聽瑟扶住泳池邊緣浮出水面,隨手抹去臉上的水珠和碎發。
忽然,她動作一頓,遲疑著沉下身讓水沒過胸口,慢慢回頭望去。
陸聞別大概是在她待在水下時來的,此刻正站在泳池另一邊抽菸,煙霧模糊了他的面部輪廓,看不出到底有沒有在看她。
談聽瑟心臟微微緊縮。
半晌,她深呼吸,彷彿被某種力量推動著上了岸,赤腳沿著泳池外緣朝對岸走去。
香菸煙霧繚繞散開,陸聞別盯著那道愈發清晰的身影眯了眯眼。
少女身上的泳衣不是從前見過的那些,綁帶纖細布料單薄,如同細細的枝條攬不住青澀瑩潤的果實。
水珠淅淅瀝瀝地在她身後蜿蜒出一地水痕。
她目不斜視地走著,直到停在他面前驀地抬起眼。
四目相對,煙霧浮動勾纏。
片刻後,陸聞別輕輕挑眉,火星貪婪灼燒,蠶食他指尖的香菸。
辛辣的菸草變得索然無味。
談聽瑟垂眸看一眼身上的裝束,努力輕鬆隨意地道:「那件泳衣壞了,正好朋友送了我一件新的。」
她看不透他的眼神,卻總覺得他很容易就能看透自己。
就像現在。
「很適合你。」陸聞別笑笑,手遞到唇邊,重新將菸頭咬住。
「我還以為你會和我爸一樣,說我不該穿這種衣服。」
「這是你的自由。」
談聽瑟輕輕抹去滑到下巴尖上的水珠,忍不住把昨天的事相提並論,「所以,只要是不傷害自己的事就可以做,對嗎?」
「你在試探我的底線。」陸聞別抬眸淡淡睨她,「沒必要這麼做。」
她心裡一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