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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談敬滿臉不悅,可卻沒真的伸手來攔。見狀談聽瑟飛快關上門,將後方漸近的腳步聲緊緊關在門外。
周圍忽然變得安靜、空曠。她靠著牆坐下來,閉著眼深深地呼吸,彷彿剛剛從窒息的環境中脫困。
練功房的隔音很好,走廊上的動靜裡面的人一點也聽不見。
談聽瑟抬手摸了摸由鈍痛轉為刺痛的臉頰,指腹滑過的地方火辣辣的。
她默默轉頭看向左側的鏡子,側過臉的一瞬間,眼眶裡的眼淚順著眼角滑了出來。
落地鏡有一整面牆那麼大,將她渺小的身影收納在空曠的鏡面世界中。
她強迫自己放空大腦,可是卻彷彿透過鏡子看到了過去。對於幼年的她來說這樣的練功房空曠得可怕,但無數個日夜,或哭或笑,最終都鎖在這樣的空間裡。
這是她想要的人生嗎?
她不知道。在漫長與芭蕾為伴的時光裡她早已投入了真正的熱愛,只是不想讓這一切都變得喘不過氣來。
所以前兩天她才會和談敬「爭吵」,賭氣說自己不想再跳芭蕾。
可想而知,談敬對她罕見的忤逆勃然大怒,「除了芭蕾,你還能做什麼?」
可是她連嘗試其他可能的機會都沒有。
談聽瑟抹了抹眼睛,站起來走到鏡子前看了看臉上的巴掌印。很紅很顯眼,她慶幸自己剛才跑掉了,沒讓陸聞別看到自己這難堪的時刻。
她又在練功房裡站了好一會兒,直到篤定門外的人走了才開啟門鎖。然而剛往外走了幾步,身形卻猛地一僵。
她難以置信地看向幾步之外。
男人靠著牆,白襯衣解了兩顆釦子,原本漫不經心地垂著眸,聽見動靜後才後知後覺似地淡淡一抬眼。
他身上略顯陰鬱的烏木沉香與淡淡的朗姆酒味交織在一起,朝她裊裊伸出爪牙。
他盯著她,就這一眼,讓她又一腳踏空到昨晚的夢境裡。
熱浪、喘息,撲面而來。
第2章 水下 水草似地纏住他
陸聞別靠著牆,左手垂在身側,銀色腕錶下膚色冷白,手臂與手背上的青筋因為垂著手的姿勢更加明顯。
他正抬眸盯著她,那眼神彷彿把一切都看透了。
談聽瑟猛然想起昨晚的夢。夢裡那雙有力的手臂緊緊箍住她的腰,五指則拽住她的腳踝……
她倉促後退一步,飛快轉頭用左側臉頰對著他。原本已經不怎麼疼的右臉頰再次火辣辣地疼痛起來。
分不清是昨晚春夢裡和他的親密所帶來的羞恥更多,還是被他撞見這副狼狽樣的難堪更多。
「聞別?」談敬的聲音遠遠傳過來。
陸聞別淡淡應了一聲。
談聽瑟餘光瞥見他起身離開,頓時愣住,怔怔地轉過頭。
男人挺拔高大的身形將襯衣西褲架得落拓有型,裸露時起伏的肌肉線條都被掩蓋在衣料下,多了些斯文瘦削。
他拐過牆角消失不見。
混合著烏木與朗姆酒味道的男香漸漸彌散。
談聽瑟目光微黯,難過又不甘。
還以為他會說些什麼。原本不希望他發現臉上的指痕,可是當他真的一句也不問時她又覺得失落。
更何況他看上去像是特意等在這裡的。
她抬手將盤著的頭髮散下來分在兩側擋著臉,沉默著從內建電梯上樓回房,換好練功服之後用遮瑕膏遮蓋住臉上的指痕。
指腹觸及紅腫處時,疼得她直吸氣。
為了避免和陸聞別碰面,第二天清晨談聽瑟裝病說自己發燒了,用熱水袋捂過的額頭與溫度計騙過了秦嬸。
「先生讓您今天上午先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