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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人總想佔據富庶之地,柔然人生性彪悍難以統馭?推行仁政他們就安其位,順服魏周嗎?”
“苗人和柔然人都是因為生活地域艱辛,才會想佔據中原的,如果陛下能給他們減低稅賦,給他們比祖輩好的生活,故土難離他們也不會想造反。”
我說著頓下,“就像我們過去雖然生活在樂朝皇宮錦衣玉食,但現在囚於天心居只要可以安靜度日也不在有其他奢望和反抗。若不是你欺人太甚,砍盡了我們所有的樹,讓我們赤裸裸般在宮中受人恥笑,沒有半點尊嚴,我怎麼會挑釁你。”
“這麼說你也承認是挑釁我了?”
我被問住不語,但心裡還是覺得是他失理再前,我才失理在後的。
好一會兒,我抬眼看著他,又問了自己那個好奇不已地問題,“究竟為什麼要砍我們的樹?”
他只是重重的嘆息了口氣,大手撫在了我的臉上,遮住了我的眼,半天沉聲道:“你以為只有你有感情嗎?”
我被他蒙著眼,想著他的感情又是怎樣的,不知不覺就又睡熟了。
再醒來時,石頭正用他那滿是口水溼潤的唇瓣,在我臉上一下一下地印著,冰冰涼涼溼溼黏黏地把我弄醒了。
然後,他窩在我懷裡,顛三倒四地和我講怎麼看著我掉進湖裡,他如何害怕。然後又怎麼被一個和父皇很像的人從水中找了出來,又怎麼被他父皇搶了回去,不長的事竟講了小半天。
我傷好到八九成時,烈山韜給了一個厚厚的本子,很漂亮的裝幀,開啟裡面竟是緋紅色的紙,他說在製紙時加入了茜草汁才變紅的,又給了我一個裝滿胭脂的瓷盒,問我願不願意做第一個用胭脂記錄歷史的史官,親自記錄他如何把魏周治理成一個不僅疆域廣大,而且繁盛輝煌,前所未有強大的國家。
我知道自己該拒絕他,該拒絕他的誘惑,可本能的還是想距那個他許諾建立的偉大國家近些,再近些;距那個偉大的締造者近些,再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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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拿了烈山韜的本子,就成了魏周皇帝身邊的一個史官,每隔五日的朝會和國家重要祭祀事件,我就會坐在他左側記錄他和百官對政事的討論和決議,這個工作使我又重新找到了久違的職業女性的感覺。
可喜憂參半的是,自我定期到烈山韜身邊後,錦濘對我的誤會日深,錦愁和石頭就更加不高興了,怪我少了和他們一起玩的時間。
時光荏苒,石頭已經三歲了,我在烈山韜身邊做史官也已經近一年。這一年中烈山韜在全國頒佈了一系列政令,他開始在朝堂上推崇儒術,吸取樂朝舊制立了新的官吏制度,開始在全國推行新的土地分配政策,並要求已經習慣征伐的魏周君臣脫下方便騎射的胡服,開始著寬袍大袖的衣服以消減他們的戾氣,並親自做了表率。
但這一系列政令也引來了魏周君臣的強烈不滿,尤其以太皇太后為主,她幾乎反對所有新政令,因為太皇太后的孃家跟隨歷代皇帝東征西討,所有榮華富貴都來自軍功,而烈山韜不再征伐後,富家感到了兔死狗烹的未來。而支援新政的我也再次成為了她恨之入骨的眼中釘。
奈何富家衰落的命運似乎已經註定,在她每日都和烈山韜據理力爭,新一代富家人還沒有在新政中找到更合適的位置時,太皇太后突然中風了,富家和皇帝的矛盾雖然得到了暫時的緩解,可誰都知道富家已是大廈將傾。
“姨姨,這是哪裡?”我牽著石頭一級一級朝天闕最高層走著,今日退朝後,烈山韜讓我回去把石頭帶來見他卻沒說明意思。
石頭畢竟年紀小走著走著便累了,才上到三層就雙手一伸要人抱,我無奈只好抱著繼續上,邊上邊解釋:“這裡叫天闕,是你父皇平時處理政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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