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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我為什麼就不能有家啊,我為什麼就不能一直待在一處地方,永遠不離開呢。」
趙稚的話讓周斐之想起來,她是個自小被親爹賣到青樓的孩子,原來這傢伙小時候經歷過這些。
「傻瓜,再想得到一個固定的家,也不能往火坑裡跳呀。」他伸手揉揉她的軟發。
「在我小的時候,我娘因為一些事情,被逼廢了一身她引以為豪的武功。然後,她就把我帶來這裡,每天拿著皮鞭在我身後督促我練武。」
「她說天下都是靠武力征伐得來的,不是靠讀書讀回來的。遇到別人不服的時候,打一頓不就服氣了,她讓我,苦學武功後,給她和師公報仇。」
「為什麼要報仇?」趙稚皺起小眉頭,很努力地吸收起新知識來。
「打仗,前方將士跟著自己一同出生入死,那場大雪天,只要熬過去就能勝利了。但是,後方負責供糧的支援突然中斷,你親如手足一般的兄弟一個個到底死在你面前。」
「他們不是因為上陣殺敵而死,反倒是因為後方有人貪墨斷送糧草供給而死。熬死一些人也就算了,活著的人還得被安上一個逆謀的罪名,這口氣如何能下?這叫那些無辜餓死的戰士情何以堪?」
「可這偏偏啊,公堂那麼大,卻沒有一個人肯站出來為老將軍鳴冤。」
「對,老將軍就是我孃的師父,我師公,我娘就是因為救她的師父得罪權貴,被我爹逼著廢了武功。」
周斐之說著這些話的時候,全程都是以一個局外人的口吻述說,沒有一絲一毫的激憤,也沒有半點不甘,語調一直是平緩無波瀾的。
「仇我已經幫他兩人報了,倘若我沒有練好武功,今日就不能給他們報仇。我娘生前一直希望我能承她衣缽,把武學發揚光大。」
趙稚聽著聽著真情實感起來,眼淚大把大把地流。
「那你嗚嗚那你一定要好好地修練,一定要將武學發揚光大,不可辜負你娘親的期望啊」
趙稚邊擦眼淚邊道。
她不理解所謂的邪功是什麼意思,以為就是武功的一種。
周斐之見她這個容易上當受騙的樣子就想笑,「我都沒哭,你哭什麼呀?」
他高興地揉揉她腦袋,「好啦,我會好好練功的,別哭你這個傻瓜。」
可是哭完之後趙稚就更為難了。本來她想說服他早些帶她回國公府,但現在她就不得不繼續留在這裡,陪著他直到他修練圓滿出山為止。
盧十四娘捧著燒餅在遠處看著,土屋那邊四扇門都是洞開的,裡頭什麼情景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她一會兒看著小姑娘扯著大當家的袖角落淚,一會兒看著大當家笑著揉她的頭。
她在炎寨待了那麼久,何曾見過大當家笑!這姑娘她憑什麼?一副幼齒的憨態,怕不是個傻的,怎麼就配同大當家一起修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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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稚在土屋裡待得累了,準備到伙房看看十四孃的點心做好沒有,剛走出土屋就見十四娘朝她招手。
趙稚高興一路小跑過去。
「吱吱姑娘,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你手怎麼了?」趙稚盯著十四娘用紗布包裹的右手。
「我剛才給你做燒餅的時候燙傷,然後伙房裡的木柴不小心都澆濕了,你能幫我砍點柴嗎?」
見趙稚沒有發聲,十四娘又捧了捧受傷的手,「我需要點木柴,不然你的燒餅沒法烙了。」
趙稚連忙點點頭:「你手傷了休息會,需要點什麼我給你弄,燒餅不吃也沒關係,晚上隨便弄點乾糧湊合下就行。」
十四娘高興地指了指小溪後面那個林子,「我去把籮筐放在那,你砍了柴往那裝,今晚我們做烤雞,需要多費些柴。」
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