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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南區回到北區,風川拖車經過虞蘇家,他將車拖進虞家院子,虞蘇聽到外頭聲響出來,笑說:&ldo;我都收拾好了。&rdo;
風川這才留意他家那間小木屋外,堆放著幾件陶器,陶器還用草束層層包紮,怕在運輸路程磕碰。這些都是虞蘇要送給角山恩人的陶器,製作得可漂亮了。虞蘇製作的陶器,除去家裡用,也常送人,他們這些夥伴家裡,都有虞蘇做的陶器,漂亮又耐用。
兩人把陶器搬上木車,綁好,風川拉車離開,回去他自己的家裡。他們明天一早,就要出發去角山,木車不只用來裝運虞蘇的陶器,也用來裝風川家的物品。風川家是普通人家,沒有貝幣,要買東西,只能以物易物。
昨天,虞蘇跟父母說他要陪風川去角山,虞母一開始很反對,見兒子難過一天,她才鬆口。不過有要求,讓兒子去那啥落羽丘,得有人跟著,不許自己一人去。風川保證絕對不讓虞蘇獨自行動,會把他拴在自己腰帶上。
夜裡,虞蘇收拾東西,把要隨身攜帶的物品,放進背囊裡。這是一個麻制的小背囊,虞蘇今天親手縫製,為這次出行準備。把一套換洗衣物,一根木笄放進背囊裡,虞蘇紮好背囊,貼著身旁放置。他躺平,舒坦睡去,夢裡,他回到了角山。
第二日清早,虞蘇和風川父子結伴出行,他們到杜澤駕船,揚帆前往任水。在船上,虞蘇吹著江風,眺望水域,相隔十餘日,他回來了。
姒昊從不適中醒來,他覺得似乎有人在扯他袖子,同時他也聽到大黑的叫聲。姒昊睜開眼睛,看到外頭的天已經亮起,而大黑伏在草泥臺旁喚他,用牙齒咬他袖子扯拽,想將他喚醒。
這條狗頗通人性,見天亮已久,主人還躺著一動不動,它感到不安,這才來擾姒昊。
&ldo;大黑。&rdo;姒昊的喉嚨徹底啞了,發燒使得他發不出聲音,喉嚨乾澀。
大黑聽到主人喚聲,歡喜用舌頭舔著主人的手掌,它看起來精神不錯,它並沒有因為咬傷而染病。
姒昊乏力地坐起身,跌跌撞撞走到火塘旁,陶鬹裡還有一些前夜剩下的野菜湯,姒昊拿起仰頭飲下,像飲著甘美的蜂蜜,他連最後一滴湯水都沒浪費,他渴極了。
用於汲水給人飲用的地方,在野麻坡林後的一處小水池,那裡的水清澈,乾淨,姒昊一直喝它,雖然怕生病的姒昊,總還要煮沸才飲用。
此時,讓姒昊步下野麻坡取水,有些勉強,但他需要水。姒昊提起裝水的兩隻竹筒,邁著虛弱的雙腿步下落羽丘,他的腳步一腳深,一腳淺,像在夢遊般。
他的頭沉沉壓著,頭疼,肢體酸乏,神智像湖畔的白蘆葦般,在風中盪著盪著,飄忽而迷茫。即使這樣,姒昊的神智始終沒有失去,他強迫自己清醒,他慢慢走到水池,抓住樹枝,彎身取水。
兩隻竹筒都舀滿水,姒昊將竹筒立起,提在手上。哪怕他渴得要命,他此時也沒去碰竹筒裡的水,喝未煮熟的水,很可能會引起腹瀉,甚至會加重他的病情。
就這樣,邁著疲乏的步子,返回落羽丘,在山道上,因為生病反應遲鈍,姒昊還險些踩空,不過他並不慌張,他夠住樹木,讓自己的身子得以平衡。他沒有從落羽丘陡斜的山道滾落,但潑掉了半隻竹筒的水。
這些不順,磨難,對姒昊而言,似乎不算什麼,他捧著竹筒,緩緩攀上落羽丘,他的臉上沒有惱火,沒有悲哀,他看起來無喜無悲,默默承受。
陶鬹架在柴火上,陶鬹裡邊煮著清水,在猛火下,水中冒出幾個小水泡,表示即將煮沸。
姒昊坐在火塘旁,嚼碎自己從落羽丘上採來的草藥,他在給自己換藥。昨日,手臂上淌血的傷口,今日浮腫,流著黃色膿水,傷口看著不像要癒合,倒像要惡化。
把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