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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在草地上躺下，任地面長出的密密綠草刮到她的臉和裸_露在外的手部腿部肌膚。

謝平寧躺在她身邊的位置，伸手，指著天空上一顆相較其它星星，要更為明亮的一顆，告訴她，那是天琴座裡著名的織女星。

在他手指的指引下，她看見天鵝座和天鷹座，指到一顆她聽過名字的星星時，她便不住地點頭。

時而有風吃過，矮草被吹倒向一個方向，劃過她的臉龐，有些癢。

她手臂靠著他的手臂，連衣裙的無袖設計，讓她感受到他棉t恤的柔軟質感。

這個夜，一切都是柔軟的。

她望著眼前的星空，不由地低聲感慨：&ldo;星星真的好美，怪不得康德將它視為生命裡最值得敬畏的兩樣事物之一。&rdo;

他嗯了聲，無言了會兒，想到什麼，於是他說：&ldo;你知道嗎？我到墾丁第一天，我以為你會是呃……那種女孩。&rdo;

&ldo;哪種？&rdo;她扭頭，枕著手，看向他。

&ldo;說不上來，總之不是會讀康德的女生。&rdo;他說完，似乎也覺得自己對她的初次評判過分武斷，笑出聲，臉上有些不大好意思。

她認真地看著他，說：&ldo;那你覺得我會讀什麼？&rdo;

他皺著眉頭想了會兒，出口時，語氣不大確定，&ldo;大概會是&l;清風徐來，水波不興&r;這種？&rdo;

&ldo;你的意思就是‐‐&rdo;她裝出不高興的樣子，手指捏住他鼻子，&ldo;我很古板咯。&rdo;

他只笑，沒躲開她手上的小動作，任她捏著。

她鬧了他一會兒，放開他，再次看向他眼睛，說：&ldo;我讀很多人的，納博科夫，博爾赫斯啊……&rdo;

&ldo;我知道。&rdo;

&ldo;……我還讀了赫頓，&rdo;說到這，她目光躲閃開他，細語嘀咕，&ldo;不過他的書真的很無聊，果然學術的東西最枯燥了，真不搞明白，你是怎麼看下去的。&rdo;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ldo;看不下去是因為你沒興趣，我是學這個的，自然不會覺得很枯燥。&rdo;

話頭停了兩秒，他又補充：&ldo;就算真的覺得無聊，也得騙自己不無聊，然後讓自己讀下去。&rdo;

他的回答，讓她覺得有趣，頭抵著他的肩膀，無聲笑起來。

失去交談的兩分鐘，她腦子裡閃過許多畫面。

她喊他，&ldo;平叔，&rdo;

&ldo;嗯？&rdo;

&ldo;你還記得，你到野原第一天晚上，我給你們唱的曲子是什麼嗎？&rdo;

他看著她，點了一下頭。

那夜，他點一出《思凡》，遭到她拒絕，最後她唱的《牡丹亭》裡一折《遊園》。

她回望他，眼睛在笑，卻盛著淚。

對視的時間不知延續多久，她揚起脖頸，在他唇上落下一吻，然後離開，她啟唇，輕聲唱了一出《西廂記&iddot;長亭送別》。

&ldo;恨相見得遲，怨歸去得疾。

&ldo;柳絲長玉驄難系，恨不倩疏林掛住斜暉。馬兒迍迍的行，車兒快快的隨，卻告了相思迴避，破題兒又早別離。

&ldo;聽得道一聲&ldo;去也&rdo;，鬆了玉人；遙望見十里長亭，減了玉肌。此恨誰知‐‐&rdo;

她唱完，眼淚順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