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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賊人銀錢的人你不問,偏偏保護我們大夥,第一個衝上去要殺賊的三兒,你要問,還想活活逼死他!你安得是個什麼心!”
“正是正是。”任老爹卻是不急不慢,說話中氣挺足的。
“實情確是如此。實不相瞞,老朽和老蘭兩人在這其中卻也起了些壞作用。當時三兒要戰,但李村人卻不願配合,就憑三兒帶著的十來數個少年萬萬是不成的,老朽拉住了他。慚愧,形勢如此,有人也說既然打不得,就乾脆送銀買個平安也好,於是老朽就和老蘭作了主,這送出的銀錢由我二人出了也就是了。”
一直沒開過口的那位蘭姓海商也拱手道:“不錯。此事將主絕不可怪罪鐵三兒,他已經作到能作得最好了,只有獎,沒有罰。損失銀錢由我二人一應認下,該多少就多少,將主莫在怪人。只是你們這些李家村人啊,唉……被人家一個婦人指著鼻子罵,很出息麼?”
空地上的人下意識的分開了。軍屬們和這些李家村來的人站得開開的,一下把這二百來號,起碼也有一百號精壯漢子的小群體亮了出來。
“就是就是。俺們打是打不得,可給自己家孩兒撐個盾牌卻是撐得的。這些漢子牛高馬大,卻只是把自家的婦孺牢牢護定,任前面再危急也只是不動——不知打什麼主意!”
“要我說,就是公子這件事作差了。怎麼就招些這種白眼狼進來,還把方子也一點不留全教他們!依著我,這些貨就直該去餓死,漁都不准他們去打!”
各種冷言冷語夾刀帶棍的就向了這個小團體進擊。鐵三險些被冤死,這讓眾人怒火高漲的同時,分外覺得他們這種只顧自家,不管集體的行為十分可惡冷血,不可原諒。
李村新的帶頭的是一個三十多不到四十的漢子。別的人被說得有低頭的,有面紅的,有不敢去看人的,最後無奈,卻是全盯向了他。
這漢子雙手都在發抖。聽得半響,終於再也忍不得,大吼叫道:“夠了!你們又都知道些什麼!李村的人不是怕死,是怕不值!前年爭水,我們村死了五個,全村死了人的人家,誰去吭過一聲?不爭水沒莊稼全村都得捱餓,他們都明白這理!”
“可是我們不能去送死!是,是我們不願去打,是我們提出給他們銀錢,那又怎麼的?一沒器械,二沒個安排——打仗死人,那時算誰的?我帶了這些漢出來,不是讓他們來送死!誰沒個老婆娃兒,死在這裡,村裡又不給錢,他們家以後要怎麼過?”
“都只知道怪我,卻怎麼不去怪罪那些當官的當兵的?連俺都知道,當官的不給水軍軍餉,那些兵竟是過得比俺們還要苦個三分——沒人願打仗,王潑五才這般囂張,要不是如此,百十號人憑的是甚,翻得起風浪?”
這話一下說得深了。剛剛義憤填膺的軍屬一下不再言語,只是陰著臉,不祥的沉默起來。這些年來,過得最苦也最難其實就是他們,欠餉一欠就是幾年的欠,好容易盼著發下來一批,不是陳米就是夾了大量米糠穀殼子,就這還他孃的叫開恩。
李姓漢子看著眾人靜下來不再指責他們,自家心下反是虛了,惶恐得不行。這要是再鬧個變故出來,他們這二百來號人在人群裡不過是個小水滴,一衝就不見了。
怎麼辦?東想西想卻無半點辦法,不一會大冬天的竟是一頭的汗,一滴滴掉到地上。
事情已經有了些危險的苗頭。郭伏威暗暗後悔,不該這般不明真相就立軍法,弄得現在竟是有些措手不及,不知如何才好收場。
“夠了夠了。”鞏凡一頭的汗,活活被鐵三這個王八蛋嚇出來的。說動刀子就動刀子,還是向著自己去捅的,兩輩子了這是見第一個。
“大夥兒都給我夠了——出了這麼多的事,不准誰再去挑些事非出來!你們啊,都作得對!知道不知道,這件事能這麼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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