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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外風停雨住,雨後清朗的夜風中卷帶著草木清新恬淡的香氣,沁人心脾,濃黑厚重的雲層漸次暈開散去,一輪滿月高懸夜空,輝映出星子黯淡,看來明日會是個萬里無雲的好天氣。
清晨醒來,澈已不在身邊,冰撐起身子,雖然還稍稍有些虛軟無力,但精神卻是非常的好,回想起昨夜自己的失態,也覺得莫名其妙,為什麼一個夢就差點摧毀掉她全部的自信,連帶的也讓她懷疑起瀚對她的情意?
怔怔的發了一會愣,冰搖搖頭,自嘲的笑笑,為一個夢哭泣已經很傻了,現在仍糾結其中豈不是更傻!只是個夢,絕不會有成為現實的一天??????
澈掀簾而入,一眼便望見她臉上尚未來得及褪去的悽婉淺笑,蹙眉道:“別胡思亂想了,我已派人稟報皇上說你晨間剛醒,想必一會功夫他就要過來,你可想好要怎麼面對他?”彷徨一夜,她是否有了決斷?是立即表明身份還是繼續完成她先前所定下的計劃,直到皇兄再次愛上她才會言明過往?
微微顫動的長睫洩漏了她茫然無措的內心,“我不知道??????”那個無稽的夢對她造成的影響竟然如此巨大,忘不了,放不下,讓她失去了勇氣,失去了信心,也失去了方向??????
80 相逢對面
淡金色的陽光從帳門射入,不燥不熱,只讓人感覺到蓬勃的朝氣,曹瀚的到來如同一陣捲簾而入的清風,帶來了早晨清冽的空氣,他眉角飛揚,眼中含了一絲欣快之意,嗓音溫厚的喊著她的名字,“冰兒,你醒了。”
一口苦藥正含在嘴裡,竟忘了要嚥下去,視線被澈擋著,讓她只能聞其聲不得見其人,但只這一聲較之五年前更為渾厚的呼喚,就已讓她因夢境而波瀾不止的內心安定下來。
澈放下手中已空了的藥碗,剛要如常行禮,曹瀚已擺擺手,說說道:“不必多禮。”說罷,幾步便來到了冰的臥榻前。
“謝皇上。”澈默默退至一旁,目光始終未離開冰的臉龐,可是她的眼中再沒有他,心頭慢慢堆積出一層薄薄的無奈,現如今這世上除了皇兄之外,恐怕再難有他人能入的了她的眼,那樣的深情的眼神亦是隻屬於皇兄一人的,而從她此刻專注的眼神中,皇兄是否能悟出些什麼?
冰仰首,痴痴的望著近在眼前的他,淡淡的金光環繞著他,在他周身鍍了一層金,雲紋九龍袍一如記憶中的光彩奪目,他的眼神複雜中帶著些她看不透的精光,恍惚間彷彿又回到那些宮中的歲月,那時的他看著她時,便通常是這樣複雜難懂的目光……
只是歲月匆匆流逝,已在他的鬢角染了幾縷白絲,卻也更增添了成熟的魅力,讓她移不開視線,忽而又憶起多年前的那個夢,夢中有個向她撒嬌的可愛小女孩,那個迎風走向她的俊朗男子,亦是鬢角揚了白絲的他,一如他此刻的模樣。
高懸的心堪堪落下,同樣都是夢,她寧願相信多年前的那個美夢會有成真的一天而不是昨夜的噩夢……
“澈兒,你退下。”曹收回落在冰身上的複雜目光,平靜的命澈退下。
冰感覺口中苦澀難當,這才意識到最後一口藥意含到現在還沒嚥下,急急嚥下,卻不慎嗆出一疊聲的輕咳。
“冰兒,你沒事吧?”
溫情的話語,輕拍在後背的溫暖手掌,俱是他對她的關心,就連滿嘴的苦澀也被心底湧上的甜意所覆蓋,微微一笑,幾乎落下淚水,“我沒事……”
她真的好傻,自以為見慣了死亡的自己能夠承受的住戰場的殘酷,卻忘了自己早已不再是那個對生死淡漠到極點的殺手,一時沉不住氣的口出狂言讓她處境尷尬,面對敵軍時的心慈手軟又差點讓她再度與他天人永隔,雖殺了陶潛但也讓自己中毒,幸好及時服下了解藥,否則哪裡還有機會再見到深受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