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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瀚也不點破,又望了眼滿山紅葉,這才頜首道,“多去幾個人上前跟著他們,路三不用傳轎,就陪著朕慢慢的走下山去。”
路三答應一聲,等到陪著皇帝踏著遍地紅葉緩步到了山下之時,回頭望去,只見夕陽就如同燒紅了的圓盤,紅彤彤的掛在西天,映紅了大半個天空,火紅色的光芒照在蒼若山上,遠遠望去整座山像是熊熊燃燒著一般,襯著天邊的紅霞,那火彷彿直燒到了天上,眾人目光流連,直到暮色深沉,天色暗了下來,才紛紛恍然目神。
回到大營,天已經擦黑了,冰直接鑽進了皇帳旁邊專為她搭設的小帳,滿腹的怒氣此時已化作兩行淚水,澈也跟著進帳,見她這個樣子,感嘆道:“一句話也能讓你哭成這樣,值得嗎?”
“別管我,你出去告訴人不許來打擾,讓我一個人好好靜一靜。”她的確需要靜一靜了,她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荒謬到瀚竟然要為她指婚,她以為這些日子以來,自己或多或少已經表露了一些,他若有心,自然能夠察覺,可是結果卻是這樣……
輕輕腳步聲漸漸遠去,冰知道澈已經走了。
心空落落的,腦子也是一團糨糊,偏偏自動一遍遍的迴響著他剛才在蒼若山頂的那番話……
——待到回京朕做主為你指一門好親事……
黑暗中,也不知道靜坐了多久,似聽到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冰以為是澈又去而復返,不耐煩的低低咕噥一句,“你又進來幹什麼,出去!”
“朕來看看我們的冰兒小姐為何把自己一個人關在營帳裡……”
亮如蠶豆的光點慢慢暈出光亮,昏暗不明的光線中,九龍雲錦龍袍卻反射著燦然的光,張牙舞爪的龍彷彿穿衣而出,面對旁人從來是冷峻的不苟言笑的俊容近在眼前,只隔了一尺的距離,黑眸深處閃動著一星半點的疼惜……
“冰兒,你不喜歡朕為你指婚是不是。”語氣肯定,他自然不會將那時她臉上的怒容誤解為女兒家的嬌態。
自那夜認定她並非冰之後,便只將她當作是晚輩,這一路上且戰且行,他自然不許她再胡來,牢牢將她看在身邊,漸漸的卻覺出些異樣來,每每回眸便會撞進那雙黑水丸般水光盈動的明眸,那樣的凝神專注,流盼間聚著濃的他不敢去妄自揣測的情意,彷彿自始自終她的眼裡始終只看著他一人……
通常他會蓄起笑意,語帶取笑的打斷那份目光的牽扯,“冰兒又在仰慕帝王威儀了?”
而她通常也只是笑著移開視線,輕啟櫻唇吐出幾句無傷大雅的玩笑之言,但當他再次回首時,那雙水眸依然是那樣專注凝望著他……
當他心思煩亂時,她適時奉上的一杯清茶,一句輕語,一記眼神,一個微笑,便會讓他心情安定下來,多年以來習慣了的寂寞,似乎也因她的相伴而驅散了不少,偶爾她不在身旁的時候,竟然會感覺心頭空落的不知所措……
當他對著畫像緬懷過往的時候,她總是悄悄的離開,留給他想要獨處的安靜,那抹黯然的背影竟讓他心存不捨,而為了不再看到她染了憂傷的背影,漸漸的他也很少當著她的面取出畫像,只在夜深人靜、難以入睡之時才取出追憶一番,最近竟連這樣的機會也少了……
他這是怎麼了?竟然被一個小丫頭攪亂了心緒,動搖了決心,甚至有時會覺得她給他似冰的感覺……
那終究是思念太多所產生的錯覺吧!十五年了,冰大約是不會回來了吧!當年她讓他等她,必是不想讓他隨她而死……如今輝兒臨朝英明果決更勝自己當年,太子妃溫婉聰慧,堪當母儀天下之大任,熠兒夫妻亦是和美,世上再無牽掛,等到戰事了結,其後的太平盛世就交給輝兒來創造了,他也可以安安心心的放下一切去尋她了……
“皇上急匆匆的為自家兒女辦完了婚事,就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