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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將剩下的紅燈果都洗潔了,給城陽公主盛一盤子來,餘下的,包起來待會兒讓公主帶回府去細品。”楊妃似是半點不因城陽在她面前摔東西和指桑罵槐惱怒,又扭頭對其他一眾皇子公主們,和藹道:
“這是益州今年的貢果,皇上是喜歡食的,分量本就不足,若是有多的,一早就會派人送到你們府上去,本宮今日做了主讓內侍撥了一半給你們嚐嚐鮮,沒想卻是掃了興致,是本宮有失了,你們也別見惱,這回就只能讓城陽帶回去嚐嚐。”
原來呈上這櫻桃做茶點,是楊妃的主意,遺玉恍悟,再著一眼得了所剩貢果,臉色卻更難看的城陽,心下揣測,這位公主,別是故意在找事吧,也是,眼瞅著楊妃得寵,有可能登到後宮之首的位置,身為巳故長孫皇后的嫡女,怎會心甘,且李承乾現在不爭氣,李治年幼,李恪被之官離京,風頭依然正勁。
那楊妃可真是好手段,兩三句話,便將事情揭了過去,忽略了城陽先前的指桑罵槐,既顯了自己大度,順便還擺了城陽一道,說什麼皇帝喜歡吃,又全包給城陽一個人,傳了出去,閨女同老子爭吃的,這便是在噁心城陽,偏又讓她駁不上話來。
“好了,都別在這兒圍著,咱們自家人鬧鬧就罷,可今日來的人多,叫人看見,難免亂說話,你們都起來吧,把這亂的收拾收拾,等下皇上來了,就當是沒事,別平白壞了好心情。”
“謝淑妃娘娘。”宮人們紛紛站起來,多是感激地偷瞄一眼楊妃,尤其是那個先前沒將這紅果安排是楊妃主意說出來的內侍,一頭冷汗,更是紅了眼睛,恭恭敬敬地拜了,再下去做事。
城陽可不是高陽那蠻橫不通情理的主,吃了悶虧,便繃著臉重新在杜荷身邊坐下了,李諳摸了摸腮幫,衝楊妃道:
“母妃,這果子是兒臣那裡進來的?”
李諳獲封蜀王,是益州的都督,這櫻桃便是益州今年的貢果之一。
“自然,”楊妃笑瞪他一眼,“你這個不理事的,多學學你皇兄罷。”這個皇兄,指的無異是李恪了。
楊妃被一群宮娥簇著,拐了彎落座,片刻後,四周的皇子公主們又說笑起來,就像是沒發生過剛才的事一樣,遺玉若有所思地捧著茶杯。
這長安城裡,宮裡宮外,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都是圈子套子,男人陰謀陽謀,女人勾心鬥角,就好像是家常便飯隨處可見,她早有心理準備,可真正開始適應這個圈子,又想起了李泰兩年前在她生辰說過的話——
若你足以承受一切的壓力和波瀾,足以站在我的身旁,我承諾,只你一人。
他能做到嗎,或者說,她能做到嗎?
李泰側頭著了身邊的人一眼,見她臉上思索之色,就知她已是看懂城陽和楊妃鬧的這出,不需他再解釋,便閒適地端起酒杯飲了一口。
一刻鐘後,三面看臺幾近坐滿,下面的頭一場擊鞠也比到了急頭白臉的白熱狀態,遺玉這邊,又陸續來了幾個小皇子和公主們,被宮女帶著,規矩地同各位兄長姐姐們問了好,才去坐下,遺玉在他們中間注意了一下,是沒見著他想見的那個人——後來繼承李世民皇位的九皇子,晉王李治。
關於李治還有其他人,她好奇,可卻從沒多向李泰打聽,她在這裡生活了十餘年,歷史的軌跡太過詭異,不可琢磨的糾正能力,早在他們母子同房喬斷豔關係,韓厲又尋了對假母子頂替盧氏和房遺愛的時候,就讓她驚心了一回,在還沒有觀察清楚之前,她是不敢輕舉妄動,更是下死了心不能亂說,李泰是那麼聰明的一個人,倘若真察覺出什麼,那便是弄巧成拙了。
東看臺上,最後來的人,不是李恪,長孫夕挽著一名在她這“一夕絕顏色”面前,毫不失色的女子。
“皇姐。”
城陽公主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