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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被我的抽泣聲吵醒。如果我早知道這一點的話,如果我還知道警方會找他問話,卻壓根兒沒有找到任何線索,如果我知道警方一直遊手好閒的話,可能當時就會叫得再大聲一點兒了。沒錯,那樣我確實會叫得大聲點。
波尼:我再一次表示抱歉,能給鄧恩女士拿些紙巾過來嗎?還有,她的咖啡在哪裡?喔,謝謝……那後來你們去了哪兒,艾米?
艾米:我們駛向了聖路易斯,我還記得路上他在漢尼拔停留了一會兒,因為我聽到了汽船的汽笛聲,我猜他就是在那時候把我的錢包扔了出去,這也是他的另一個精心安排,就是為了把這件事偽裝成謀殺。
波尼:整個案件中似乎有非常多奇怪的巧合,這一點真是太有意思了。譬如,德西正好將錢包扔在了漢尼拔,而你留的提示又會把尼克引到漢尼拔,所以我們理所應當就會認定是尼克把錢包扔在了那兒。還有一點,你居然決定把禮物藏在柴棚,而尼克又正好把那些用秘密信用卡買的東西藏在了柴棚?
艾米:真的嗎?我得實話告訴你,在我聽來,這些全都不像巧合,反而更像是一幫子警察死活非要覺得我的丈夫有罪,但現在我還活著,很顯然尼克清清白白,結果警方看上去白痴到家了,他們正爭先恐後地收拾自己的爛攤子,而不是勇敢地擔起責任。如果這案子還在你們這幫無能的人手上,尼克就會等著送死,而我則會被拴在床上每天遭受強暴,直到死的那一天。
波尼:對不起,這個……
艾米:我救了自己,也救了尼克,還把你們從火坑裡拉了出來。
波尼:這一點說得很妙,艾米,我很抱歉,我們……我們在這個案子上花了許多工夫,我們想弄清楚以前在別的案子裡漏掉的每一個細節,免得再犯以前的錯誤,但你絕對沒有說錯,我們沒有把握住大局,那就是:你是個英雄,你百分百是一個英雄。
艾米:謝謝,我很高興你能這麼說。
尼克·鄧恩 返家當晚
我去警局接自己的太太,結果被記者們圍了個水洩不通,就好像我這個人把諸多光環集於一身:不僅是個搖滾明星,還是個以壓倒性優勢當選的總統,同時又是在月球漫步的第一人。人們紛紛跟我握手言歡,我不得不忍住把兩隻手舉到腦袋上的衝動,“我明白,我明白,現在大家又裝作一家親了嘛”,我暗自心想。
我邁進警局,一眼看到的場景恰似一個出了岔子的假日派對:桌上放著幾瓶香檳,周圍擺著一圈小紙杯,警察們一個個拍著後背發出歡呼,接著人們又為我大肆歡呼,彷彿以前為難我的並不是這幫人一樣。可我不得不擺出一副合作的態度,一邊大方地把後背亮給大家拍,一邊在心中暗想:“哦,沒錯,眼下我們都是鐵哥們兒了。”
“重要的是艾米現在安全了。”我一直在一遍遍排練這句話。在弄清楚事情的走向之前,我必須扮成一個鬆了一口氣的丈夫,必須對妻子千寵萬寵,直到我確信警方已經看穿了她那錯綜複雜的謊言,直到她被捕入獄的那一刻(一想到這裡,我頓時感覺腦子裡一團亂麻,隨之冒出了一個念頭——“我太太謀殺了一個人”)。
“她捅了他一刀,”被派來跟家屬聯絡的一名年輕警察告訴我(我真希望警方再不要派人來跟我聯絡了,不管是派誰來,不管是為了什麼原因),正是這小子向瑪戈倒了一肚子苦水,抱怨他的馬、關節唇撕裂及花生過敏症,“正好切斷了他的頸靜脈,那一刀切得呀,他的血大概流了六十秒鐘。”
要是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死去,六十秒是一段挺長的時間。我想象的出當時的德西用雙手捂著自己的脖子,感覺到自己的鮮血正隨著心跳從指間噴湧而出,他的心裡越加害怕,心跳也越來越急促……隨後心跳倒是一聲聲慢了下來,但德西知道脈搏變慢其實更加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