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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難受。”乾脆舉壺飲酒的湫吞下苦辣的液體,趴在桌上,口中不住地喃喃,“夫諸,我難受。”
“我知道,我知道。”情之深,關之切的鹿神一時亂了手腳,惶惶然忙將湫的腦袋攬進自己肩膀,邊輕拍他後背,邊安慰道,“夫諸知道,你為椿受委屈了。”
“夫諸……夫諸……”平日無處可傾吐的委屈、難過都在鹿神的溫言溫語中爆發。湫死死抱住鹿神,似抓住水中最後的稻草。積壓的情緒如山中的雨,來得迅猛而絕望。
看著他哭得聲嘶力竭的鹿神心中一慟,環在湫身上的手臂收得更緊。若是可以,他也不願他受這般的苦楚!
有個秘密在他唇邊呼之欲出,可他最後還是吞下去,和著最濃烈馥郁的酒。
他又何嘗,不是醉了。
鹿神輕笑出聲,笑這世間最無用,最無用的愛情。他輕拍懷中的湫,待他徹底安靜下來,這才緩緩開口。
他說,湫,我知道你和椿在養一隻魚。
叫鯤。
饒是醉了酒的湫登時清醒過來,不可置信瞪大了眼。
“我還知道那條魚返回人界之日,就是椿命盡之時。”
感受他在顫抖,鹿神輕輕將他擁在懷裡。
“不要怕,湫,椿不會死的。”
“因為你,可是下一任龍王啊。”
滿意地看到湫慢慢平靜下去的鹿神眯起眼,抓住湫的衣領,湊到他唇前輕點一下。
“湫,你不恨他嗎。”
“那個搶走你的椿的鯤,你不恨他嗎。”
他當然恨。
趁奶奶不注意,湫偷偷爬到家中禁地的閣樓上去,偷走龍王面具。
可是夫諸,我現在才知道,愛,是會蓋過恨的啊。
據上次胤傳親眼見椿和湫私藏了條魚後,整個村子便陷入混亂。而此時正值盛夏卻飛雪,一時間更是人心惶惶,流言四起。
“恐怕要有大災啊。”祝融嘆一句,以法力加旺屋裡的炭火。
“不知胤所傳是否屬實。若是的話……那後果將不堪設想。”裹緊被子,縮在床一角的赤松子惴惴然。
“但願不是。”赤身躺上床的祝融將赤松子緊緊擁住。
這赤松子自小便被贊為是“冰肌玉骨”可毫不誇張。春夏日倒也還好,一入冬便是冷進了骨子裡。深諳於此的祝融伸出左臂,好讓赤松子與自己再貼近一些。
輕車熟路躺上去的赤松子才不過片刻,便感受到祝融溫暖體溫,饜足地輕出口氣,待慢慢暖和過來便轉過身依在祝融懷裡,把下巴擱在他肩上。
“想什麼呢?”難得見他如此認真的祝融親暱地刮刮他的鼻子。
“想夫諸。”赤松子倒也坦率,直愣愣地看著祝融,將自己心中所想托盤而出,反而惹得祝融醋意滿滿卻不好發作。
“想他做什麼?”
“知道為什麼你我皆只有一個名號,而鹿神卻一人獨享兩個嗎?”聽他語氣不善,便知道又是吃醋的赤松子在祝融唇上輕點兩下。
“為什麼?”很是受用的祝融自然是不會放過,糾纏著又是一個深吻。
“因為我們只能守護,而他卻可以毀滅。”
“你懷疑這天氣,是鹿神?”無疑,祝融也想起了曾經打雪仗時發生的事。
“以防萬一,明日還是上山看看吧。”面露睏意的赤松子打一個呵欠。屋裡溫度暖得他眼皮似也黏在一起了。
“也好。睡吧。”祝融替兩人掖了掖被角,熄了燈,輕輕吻在赤松子的唇上。
可第二日他們沒有等到上山。也沒能再見到鹿神。
一大早,后土大人攜句芒、祝融、赤松子、蓐收出現在椿家門口。椿的媽媽鳳出來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