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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開自己的手,將耳朵貼在凱撒的胸前,維持著這樣的姿勢不再動了。
……
「啊——不要要不要不要——啊——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撲滿歪在沙發上拿著話筒,聲嘶力竭地唱歌,懷裡抱著的女人扭來扭去,將他的手往自己胸口放。空氣中飄著半裸的人偶,小小的一個,藍色的頭髮卷卷的,一跳一跳,抱著酒瓶,四處添酒。
「撲滿!」有人叫他。
撲滿迷茫地抬頭看,到處都是人,昨天發了錢,大家約好了今天中午出來玩兒,衣服都來不及換,到處都是一樣的軍裝制服,在五顏六色的燈下晃的亂糟糟一片,他分不清聲音從哪裡來。
「撲滿,你屁股亮了。」
鬨堂大笑,撲滿眯著眼睛往屁股上摸,確實有東西一閃一閃的,他把那東西掏出來,猛地往牆上一摔,又灌了一大口酒。
所有人都喝的醉醺醺,撲滿躺在沙發上四處亂摸,沒辦法保持平衡,只感覺自己在半空中飄,他笑了起來,灰濛濛的義眼看起來更加渾濁了——大家都說自從飯三年前他被人砍爆了眼球後就有點精神不正常。
過了會兒,他摸到了一個冷硬的東西,撲滿躲開了,那個冷硬的東西不依不饒地追上來,死死抵著他的臉,撲滿坐起來,剛要發作,突然看清楚自己眼前是一把槍。
他出了一身的冷汗,屁滾尿流地爬起來,五顏六色的燈熄滅了,大燈亮起來,牆壁上不斷搔首弄姿的裸女影象也變成了復古風格的遊戲畫面,城市裡一個一個小人大張著嘴逃跑,身後的恐龍緊追不放,踩碎了建築,不住仰著頭噴火。
撲滿醒了酒,猛地嚥了下唾沫,他撥開槍口,有些緊張道:「副隊。」
城河讓女人們出去,單手拎著槍,大拇指一下一下地撥弄著調整視距的觸控板。
「通訊器呢?」城河問他。
撲滿指了指牆角,通訊器已經不閃了。
「非休息時間擅離職守,扣兩個月津貼,你們全部。」城河往門口走。
還坐著的人沒一個反應過來的,城河停下腳步,突然轉過來,對著窗戶開了一槍,轟地一聲響,玻璃碎了。
「操你們媽的,醒了嗎?」他吼,「醒了就趕緊走!」
眾人狼狽起身,趕緊穿好了衣服跟上,撲滿走在最前面,灰濛濛的義眼一直在打轉,城河看著他,伸出一根修長的食指對著他的眉心。
「撲滿,玻璃你來賠。」
軍方的飛行器是不反光的黑色,上面沒有任何裝飾圖案,裡面髒兮兮的,好在這會兒夕陽很美,看不出那些座套有多髒,城河坐在最前面,抱老婆似的抱自己的槍,半睜著眼皮,眼神渙散。
有人受不了這種氛圍,開口打破了沉默,「副隊,有任務嗎?」
城河笑了一下,挺溫和地說:「沒任務,叫他們回去吃晚飯呢,清水燉你,你他媽洗澡了嗎?」
說話的人被旁邊的好幾個人一起捅了肋骨,他悶哼一聲,趕緊閉了嘴,一個字也不敢再說。
撲滿在後面看著他,眼睛裡既不屑又忌憚。
就這麼捱到了目的地,一行人被城河帶著回了會議室,林克在裡面坐著,背後的牆是半透明的電子版,上面顯示著1至9區的地圖,以顏色來顯示溫度與自然環境的好壞,9區是綠色,最安全的顏色,3區就是他們所在的區,藍色,組成9區的虛線輕輕地閃爍,已經閃爍了十幾年,鮮少有間斷,這是淅淅瀝瀝很少停歇的小雨。亂流集中在區域的交界或者邊緣,軍方重點監視的飛行器的航線顯示為金色,細細的一條一條,交織在9區上空。
左上角有個小小的動物頭一直在閃爍,紅色,林克在上面畫了個圈,城河看了看,與眾人一起依次落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