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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遑緩步走了過來,每踏一步,他周遭的白霧便前進一分。
他的聲音融在白霧裡,飄然而不可捉摸。
海面上霧氣蒸騰,海水似是被喚醒了般,發出細微的聲響。
澤遑越靠越近,那眼神令慕容筵心下不由得緊縮,奇怪,哪怕自己現下靈力不濟,但隱身術早在澤遑降臨那刻便施下了,如此澤遑也能發現寧既微的存在嗎?
帝君強大的靈力威壓使得慕容筵呼吸不能,他張了張口,本想說些什麼,卻不防澤遑停在他面前,攜著靈力的指尖覆了過來,握在慕容筵持著斥神鞭的那隻手上。
「所以說……」澤遑躬身,幾縷墨發垂下,他指尖按在了慕容筵手背上,帶來萬年寒冰般的涼意,「這斥神鞭,昇清還是不要亂用的好。昇清如今不是仙尊了,濫用神物,追殺仙君,這可是違背仙界法則之罪。」
話音落下,澤遑挑起極淺的一笑,稍稍用力,慕容筵周身的靈力便不受控般躁動了起來,混雜著帝君的靈力……
斥神鞭在那靈力壓制下不堪重負,終於自慕容筵手中掉落,隨後下降至萬丈紅塵。
澤遑在斥神鞭掉落的那一瞬似是無意地抬眼,恰巧與慕容筵身後的寧既微四目相對。
從寧既微這個角度,便連澤遑濃密的睫毛都能瞧清,他只覺澤遑身上的靈氣撲面而來,沁人心脾的同時又帶著不容侵犯的魄力。
寧既微屏氣凝神,他感受到了慕容筵後背僵直,連帶著他也有些緊張,生怕澤遑看見了自己。
但澤遑的視線與寧既微只相觸一瞬便分開了去,他收回了視線,眼底微冷,「小小懲戒,還望昇清莫要再犯。否則……本帝便罰你,神魂俱散!」
澤遑的語氣不容置喙,隨之而來的是帝君強大的靈力籠罩。
若換作昔年仙尊之時,這樣的懲罰確實不痛不癢,但慕容筵現下已是冥王,本就不如仙尊那時靈力鼎盛,他只覺對帝君的靈力承受不能,喉間湧上一股腥甜。
鮮血滴落在海面上。
與此同時,白霧暫歇,不遠處的天梯收了回去,就連赤虞所操縱的潮霧也在頃刻間褪去,琨海又恢復慕容筵和寧既微來時,那般開闊與明亮的模樣。
帝君已然走了。
慕容筵終是鬆了口氣,撤去了所有的術法與靈力。
「慕容筵。」寧既微身上的禁錮一經解除,他便繞至慕容筵面前,有些擔憂地喚道。
他能感覺到,慕容筵身上的靈力正在急劇減少,且不知是不是因了消耗神魄之力的緣故,慕容筵整個身軀都有些透明,瞧著竟像是行將就木。
「很難受嗎?」寧既微再也顧不上別的,當即便想給慕容筵輸送靈力。
卻見慕容筵無力地抬手,他搖了搖頭,「師尊……沒有用的。」
召喚及驅動斥神鞭已經耗費了他太多的神魄之力,加之慕容筵本就因刑罰受了傷,又被帝君小懲,此時只是強撐著罷了。
「我沒有力氣了……」
慕容筵氣若遊絲,他想去觸及寧既微的側臉,卻怎麼也觸碰不到,最終只停在寧既微頸側。
「師尊……」
慕容筵用盡了最後的力氣去喚寧既微,張了張口,下一句卻發不出聲音。
寧既微見狀想去握慕容筵的手,卻撲了個空。
慕容筵再也支撐不住,靈力耗盡那刻便連站在海面上皆不能。
他掉入了琨海。
沉入深不見底的海水之中。
寧既微只來得及看清他最後的口型,說的是:
「救我。」
作者有話要說:
補一個仙界等級哈,天尊帝君下仙界之主仙尊仙君其他沒有職位的仙人
等於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