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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宋嶼墨緩緩睜開眼,看著她快哭的臉蛋兒,低聲說:「怎麼不繼續了?」
紀棠手抖的厲害,耳邊是隔壁房間宋夫人與宋長嶽爭吵的聲音,怎麼繼續的下去,她做不到,將鬍鬚刀扔在冰冷的瓷磚地板上,指尖的一絲血跡在衣裙裡抹去,突然站起身,表情變得很兇要走出去。
結果被宋嶼墨的手給扣住了,回過頭,是他對她在笑:「沒事,聽習慣了。」
紀棠眼底顫抖的情緒是有一抹心疼的,強忍著淚意,半天才擠出幾個單音:「你父母,太過分了。」
宋嶼墨從浴缸裡坐起身,胸膛的肌肉線條還流淌著水,抱她的話,都沾到她衣服上了,原本有些遲疑,卻在看到紀棠的眼淚落下後,再也沒有什麼理由讓他不抱她了。
紀棠不是那種情緒崩潰的哭,是無聲的掉眼淚。
每一滴眼淚裡,都是對他要命的心疼。
看得宋嶼墨胸腔內的心臟也跟著痛,長指將她的臉蛋擦乾淨,一遍遍的反過來要安撫她的情緒。
紀棠抬起白皙的手臂緊緊抱著他,哽咽著,說:「宋嶼墨,我們回去後就要個孩子吧,以前我答應過你……會給你生十個八個的。」
第109章 (十指相扣)
宋夫人與丈夫久別重逢, 卻關在房間裡吵了整整一夜。
隔壁房間,紀棠夜晚躺在床上,靜靜的聽著一牆之隔傳來剋制情緒的模糊聲音, 直到天色逐漸的亮起,窗外傾斜進來許些朦朧的光,隱約間感覺到抱著她的男人醒來了,片刻後, 又悄然無聲的起身去衛生間洗漱。
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宋嶼墨去處理, 他放下重任暫時依賴完她這裡的溫柔後,穿著沒有一絲褶皺的純黑色西裝走出這扇房門, 又恢復了在外嚴謹內斂的模樣。
紀棠在床上翻來覆去躺了半個小時,隨後, 拿起手機看手機,發現已經七點半了才起床, 她從行李箱找了一件黑裙出來,先去洗手間整理下自己。
待走出房門又下樓,客廳裡聚集的宋家人不少,視線很隱晦的落了過來, 皆是沒到幾秒, 又很有默契的移到了別處去, 沒有長時間的盯著不放,而有幾個的眼神是格外的複雜, 欲言又止著什麼。
紀棠好歹也是做過三年的合格完美貴婦,一下子就敏感的察覺到眾人的眼神,她不動聲色地尋找著宋嶼墨的熟悉身影, 發現他正在和幾個年長的男人交談,於是腳步微頓, 沒有走過去。
幾乎是同一時間,宋嶼墨掀起眼皮,視線緊隨了過來。
隔著距離,對她招招手。
紀棠略有點遲疑的慢慢走過去,到了偏廳處,才注意到幾位年長的裡面,也有昨天的宋老先生,他對自己很友善的一笑。
宋嶼墨伸手,很自然的當眾虛摟著她纖細的腰,乾燥溫熱的指腹在她衣裙絲綢的面料上揉了兩下,低聲說:「廚房給你準備了早餐,等會去吃。」
未了,他神色自若的對紀棠介紹起了在場的各位。
輪到那位一塵不染的中年男子時,宋嶼墨連語調的變化都沒有,對她介紹道:「這位是我父親,宋長嶽。」
紀棠帶笑的漂亮眼睛瞬間怔了下,昨晚並沒有聽出隔壁牆壁的嗓音是誰。
宋長嶽對她態度不會生疏,反而很欣賞她道:「我和小紀見過。」
紀棠一時心情有點複雜,當時她還稱呼宋長嶽為宋老先生,現在想想,連自己公公都不認識,也是夠尷尬,而這份尷尬被昨晚偷聽牆角的事情沖淡了幾分,她彎唇,笑容很淡。
宋嶼墨和宋長嶽的父子感情淡到都跟陌生人一般,從言語間就能聽出,紀棠注意到宋嶼墨全程是沒有開口喊他父親,而是稱之為老先生。
等追悼會結束的晚上,宋長嶽便找宋嶼墨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