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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是你的武器。如果你想獲得寵愛仇,你就要學會笑,用笑來迷惑他,俘虜他,從而征服他!”陸凝雲被她這冷漠的氣勢所激怒,忍不住走近身前咆哮起來,“如果你不肯笑,他憑什麼為你神魂顛倒?憑什麼為你放棄其他後宮佳麗?憑什麼能對你毫不設防,以讓你有機會母儀天下……”。子默不管她的怒吼,冷冷的背轉過身子。
不論陸凝雲怎樣震怒,怎樣威脅利誘,子默翻來覆去,就只有一句話:“我不會對他笑,不會對一個只當我是工具器物的男人笑。”
陸凝雲被氣的險些背過氣去,她想不到這看似溫順的小女子會有這麼倔強的心性,見威逼無用,這才憤憤然拋下一句:“我去請你父親來看看,看看他與窯姐兒生的這好女兒!”
子默咬緊嘴唇,心中像被銳利的刀鋒割傷一般,捂住胸口,卻還覺得傷口處汩汩的往外冒血。
一直站在一旁不語的薛姣娘突然攔住了正要離去的陸夫人,眼珠一轉,她忽地拍手笑了,溫聲和氣地對陸凝雲說:“喲,夫人,幹嘛發這麼大火兒呀?不就是大小姐不肯笑嗎?其實這不笑也有不笑的好呢!”
陸凝雲被她攔住去路,心中那口怒氣還沒平息,冷笑著諷刺道:“難不成她還能成了褒姒?有這麼大的魅力讓君王為她烽火戲諸侯?”
話一出口,到底冷靜了幾分。原本教習子默的事情就由殷從嘉自己負責,她今天一時好奇過來看了一下,卻不敢真的為這事去丈夫面前訴苦告狀。說到褒姒,她又忽然覺得薛氏的話大有深意,於是終於駐足轉身了。
換了稍微柔和的語氣,陸凝雲用手巾按了按鼻子上的粉兒,揀了張椅子坐下,一面問道:“你且說說,不笑也可以麼?”
冷若幽蘭(1)
薛姣娘見自己的話奏了效,陸夫人被自己勸回了頭,心裡長抒了一口氣,當下連說帶笑,連比帶劃地說出一番道理來:“夫人,你久居深閨,身份貴重,自然是從沒有逛過咱們京城的青樓吧?姣娘我經營萬花樓二十幾年,樓裡的姑娘向來分為三等,那成色一般又品性頑劣、生意有一搭沒一搭的自然居末等;那有幾分姿色,而又懂得賣弄風情,內功獨絕的居二等;那才貌雙全,性格冷僻,骨子裡一股傲氣,輕易不肯對客人展眉開顏的,才居一等,是妓女中的極品,群芳裡的花魁。
都是女子,這為的是什麼呢?這就要看客人的品好。那三等姑娘,三等客人來招攬,他們手裡沒多少銀子,眼裡沒多大世面,只要那是個女的,可以供他玩樂已經足夠,一手交錢,一手交人,圖的是個痛快爽利;稍微講究斯文些的客人呢,卻多屬意於二等姑娘。他們肯花錢,貨色,臉兒俏,嘴兒甜,身上又來得,有那樣的妓女相好,客人臉上也風光;但是真正會玩的,捨得花錢的,見過大世面的客人,卻偏偏喜歡那些性子傲,不輕易見客的頭牌姑娘。
真正手中握有權勢財富的客人,對於他們而言,注重的是那個征服的過程。女人算什麼,只要花錢,誰都可以弄來那麼十個八個,天天換人都行。
可是頭牌姑娘呢?自然與其他女子來的不一樣。就拿妾身我那間小小的萬花樓來說,那可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寶貝。
她們打小兒在青樓綾緞,吃香喝辣,早把性子慣嬌了,什麼陣勢沒經過,什麼男人沒見過,比一般的大家小姐還體面氣派呢。就是你堆一座金山在她面前,她如果不喜歡,仍然眉梢眼角兒都不動一下。可是她們嬌貴就嬌貴在這裡,誰能讓這樣的姑娘看上,那比的就不是錢了了,是這男人的魅力,是他的勢。”薛氏說到這裡,便停頓了一下,眼見著陸凝雲鼻孔裡哼了一聲,這才繼續說下去。
“以誰若在窯子裡攏絡了頭牌姑娘做相好,拔了頭籌,佔了花魁,誰就是真正的玩家,風流的班頭,那種榮光,不比姑娘掛頭牌來得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