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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大笑起來。
“嗯,你笑什麼啊?難道——你不覺得?”
“覺得啊,怎麼不覺得,而且,他不是一般的粗俗,而是極度粗俗,超級低俗。”羽凡笑得更加厲害了。
我感覺莫名其妙,不知該如何發問。而羽凡大笑之後,卻突然轉為沉默,不發一言。
過了一會兒,羽凡突然說道:“既然善良的外表下可能會隱藏著醜惡的內心,那麼,醜陋的外表又為何不能包裹一顆純潔的心呢!”
“我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可是——”羽凡的話的確在理,但我還是不能說服自己,一個連自己都打理不好的人,又怎麼會贏得別人的尊重?
“那這樣吧,你先聽我給你講一個故事,或許聽了這個故事以後,你會改變對這個粗俗男人的看法。”羽凡將凳子挪到我旁邊,我洗耳恭聽。
八十年代,大中城市中游走著這樣一個群體——修鞋匠,而墩子就恰巧出生在這樣的家庭環境之中。由於條件艱苦,八歲時,墩子的母親便拋棄了他們父子,至今未歸,而他父親也沒什麼文化,只會修鞋這一門手藝,所以這些年來,父子倆受了很多的委屈與冷漠。但父親卻是個志向遠大的人,他省吃儉用,想盡一切辦法讓墩子受到很好的教育,將一切希望寄託在他身上。
由於特殊的家庭環境以及母愛的缺失,墩子在學校總是受人排擠,同學們欺負他,老師漠視他。可倔強的性格並沒有使他向所有人屈服,而是採用了另外一種方式回報別人對他的歧視,那便是以暴制暴,透過打架鬥毆的方式,贏得別人的尊重。沒過多久,墩子便成為了學校裡的風雲人物,也正是從那時候開始,他感受到了別人對他的尊重與恐懼,這讓他興奮不已,至少,同學們不再瞧不起他,而與此同時,他所失去的卻是父親與老師的希望。對於成年人而言,透過暴力證明自己的方式似乎太過幼稚,可對於一個屢受歧視的孩子而言,這卻是贏得人格尊嚴的最佳做法。
羽凡與墩子是在初一時候認識的,同班同學,那時的羽凡還只是一個單純的孩子,不打架不逃課,乖巧得像個女孩。起初,墩子與羽凡並無太多交往,本就屬於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更不會摩擦出友誼的火花,而這種關係一直持續到一件事情的發生。
那是一個放學後的下午,羽凡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不料被幾個大齡學生包圍。在校園裡,這種事也是常有發生的,那些人無非就想訛訛錢,欺負欺負落單的學生。不過這事剛好讓路過的墩子看見,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毫無理由地選擇上來幫忙。
“你們幹嘛?少來這裡惹事。”墩子狠狠地盯著那一群人,並不因孤身一人而畏懼。他將羽凡扯到自己身後,用身體擋在前面,可那些大齡學生個兒都比墩子高,幾乎個個俯視著他。
“關你鳥事!**少管——”
還沒等這人說完,墩子從背後掏出早已準備好的磚頭,縱身一躍,朝那人腦門兒猛砸下去,磚頭頓時碎成兩半,而那人也已滿頭是血。其他人都愣了,墩子牽著羽凡的手撒腿就跑,隱約聽到後面有人追喊,幸好他對這片區域比較熟悉,轉了彎,繞了巷,甩掉了後面追趕的人。
可學生畢竟是學生,第二天,公安機關介入了調查,被打傷的是隔壁中學的高中生,已經住院,被診斷為輕微腦震盪,一大群親屬湧入學校,要求討個說法。可就在這關鍵的時候,出現了戲劇的一幕,劉羽凡突然站出來告訴所有人,磚頭是他掄的,人是他砸的,他願意承擔一切責任,事後,羽凡家裡與受害人家裡達成了諒解,賠償了受害人十萬元。羽凡告訴我,如果當時他不站出來承擔責任,那麼墩子所面臨的,將只能有一條路——退學,而鉅額的賠償,也會令墩子那本應破碎的家雪上加霜。他不希望因為自己的事而徹底擊垮掉一個疲憊不堪的家庭,憑自己家裡的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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