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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孟眠問道。
靳崇鈺想了想, 「奶奶想挖掉美麗女士的花圃種菜,對美麗女士奢侈的生活方式非常不齒。」
但凡奶奶沒見著就還好, 可天天住在一起, 她眼見著那些錢流水似的花出去, 她倒不是心疼兒子, 靳家富了很多代了,之所以富,就是上邊祖祖輩輩都勤儉節約, 不至於太過奢靡,對窮苦人家也抱有憐憫之心,常常散財出去。
而且奶奶的年齡又正好是從那時候來的,見過那個時代的混亂與窮苦,就更加見不得奢靡了。
不過自從爺爺奶奶搬回鄉下老家之後,本來的矛盾驟然就消失了。
靳家真的是很鮮活的一家啊,雖然富足,但其實內裡和普通人家也差不多,兄妹之間會拌嘴,婆媳之間也會有矛盾,不像柳家,同樣的富足優渥,柳家卻虛假得如同紙折的一般。
「奶奶手藝很好,晚上她會給你燉大鵝。」靳崇鈺捏了捏孟眠的耳垂,孟眠不管是臉,還是手指,或者是耳朵,都是軟的,當然人的肉都是軟的,但靳崇鈺只對孟眠愛不釋手。
孟眠也發現了最近靳崇鈺特別喜歡沒事兒碰碰自己。
有時候是臉,有時候是脖子,有時候像剛剛一樣,捏一下耳朵。
靳崇鈺有許多愛他的人,擁有親密關係的親人與朋友。
但孟眠的親密關係只有他。
靳崇鈺不是孟眠的矛,他是孟眠的盾,立於孟眠的身後或身旁,而前路,還是得由她自己走,孟眠不喜歡依靠誰。
「就是追著泡泡跑的那幾隻大鵝?」孟眠知道大鵝兇猛,能看家,也能鐵鍋燉,但這是頭一回看見滿院子跑的大鵝。
靳崇鈺:「嗯。」
這一路都是平坦的,連彎道都見不著,路上也不見車輛。
雖然田野裡隔幾處又會見著人,他們都會盯著靳崇鈺和孟眠看一會兒,許是覺得靳崇鈺眼熟,但靳崇鈺不常回來,一年都難得回來一次,如果是靳泡泡,他們一定就會很熱情地打招呼了,靳泡泡這幾年頻繁變換發色,在眾人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逛了一圈兒,他們倆回到家中,靳泡泡正陪著奶奶蹲在院子裡聊天,林羽然坐在一邊看著三隻狗。
奶奶一瞧見孟眠,便招手讓她過去。
「去吧。」靳崇鈺說。
奶奶拉著孟眠說了會兒話,大多時候都是奶奶在說,孟眠說什麼她根本聽不見,需要靳泡泡在中間扯著嗓門傳達。
孟眠:「還在讀書。」
奶奶:「怎麼還在上樹呢?」
靳泡泡:「是讀書!!讀書!!!」
靳崇鈺站在一旁忍著笑,奶奶自覺丟臉,捨不得打兩個女孩子,伸手就給了靳崇鈺一下,「去把鵝給我殺了。」
靳崇鈺:「」
奶奶只是說說而已,怎麼會讓靳崇鈺去殺大鵝,她站起來,拍拍褲腿,「我上樓帶你們爺爺去上個洗手間,倒杯水,你們自己玩,不要客氣。」
聽見奶奶提起爺爺,靳泡泡嘆了口氣,表情看起來有些難過。
看著奶奶的背影,靳泡泡託著腮幫子,輕輕說道:「剛剛我上樓去看他,他又不記得我了。」
「我專門為了爺爺年年染亮色頭髮,讓他方便記住我,結果他還是記不得。」靳泡泡眼裡閃出淚光。
靳崇鈺垂眼,和孟眠說道:「幾年前,爺爺從樓上摔下來,走不了路了,沒過多久,又得了老年痴呆。」
「靳泡泡說他幸好走不了路,不然老年痴呆會四處跑,會跑丟。」
靳泡泡立馬分辨,「我說過嗎?」
靳崇鈺一副「你沒說過?」的表情。
靳泡泡瞬間洩氣,「那也是實話嘛,我怕他跑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