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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褪了色的綢緞。
“我七八歲大的時候,頭髮已經是半黑半白,義父說我是少年白髮。”孟珏的神情十分淡然,似乎沒覺得世人眼中的“妖異”有什麼大不了,可凝視著雲歌的雙眸中卻有隱隱的期待和緊張。
雲歌沒有任何反應,放下了他的頭髮,一邊去砍松枝,一邊說:“你義父的製藥手藝真好,一點都看不出來你的頭髮本來是白色的。”
孟珏眼中的期冀散去,他低垂了眼眸淡淡的笑著。很久後,他突然問雲歌“雲歌,你在大漠中第一次見到劉弗陵時,他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
雲歌僵了一瞬,側著腦袋笑起來,神情中透著無限柔軟,回道:“就兩個字,〃趙陵〃,他不喜歡說話呢!”
孟珏微笑著閉上了眼睛,將所有的痛楚苦澀都若無其事地關在了心門內,任內裡千瘡百鮮血淋漓,面上只是雲淡風輕的微笑。
雲歌以為他累了,鋪好松枝後,將斗篷裹到他身上,也蜷著身子睡了。
雲中歌 雲中歌(三) 第十二章 當時斷送 而今領略 總負多情(8)
半夜裡,雲歌睡得迷迷糊糊時,忽覺不對,伸手一摸,身上裹著斗篷,她怒氣衝衝地坐起來,準備聲討孟珏,卻見孟珏臉色異樣的紅潤。她忙探手去摸,觸手處滾燙。
“孟珏!孟珏!”
孟珏昏昏沉沉只能感低聲說:“很渴。”
雲歌忙捧了一把乾淨的雪,用掌心的溫度慢慢融化,將水滴到他嘴裡。
雲歌抓起他的手腕,把了下脈,神色立變。伸手去檢查他的身體,隨著檢查,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從懸崖下摔下時,他應該試圖用背化解過墜力,所以內臟受創嚴重,再加上沒有及時治療和修養,現在的症狀已是岌岌可危。
孟珏雖然一聲不吭,可身子不停地顫抖,肯定很冷。
雲歌用斗篷裹好他的身體。考慮到平躺著能最大限度地減少傷情繼續惡化,她拿出軍刀去砍木頭、藤條,爭取在追並發現他們前,做一個木筏子,拖著孟珏走。
孟珏稍微清醒時,一睜眼,看到鉛雲積墜的天空在移動,恍惚了一瞬,才明白不是天動,而是自己在動。
雲歌如同狗兒拖雪橇一樣,拖著木筏子在雪地上行走,看來她已經發覺他的內傷。
“雲歌,休息一會兒。”
“我剛才做木筏子時,聽到人語聲,他們應該已經追上來了,我想趕緊找個能躲藏的地方。”
在木筏的慢慢前行中,孟珏只覺得身子越來越冷,陰沉的天空越墜越低,他的思緒晃晃悠悠地似回到很久以前。
也是這樣的寒冷,也是這樣的飢餓,那時候他的身後只有一隻狼,這一次卻是無數只“狼”,那時候他能走能跑,這一次卻重傷在身。可這一次,他沒有絲毫的憤怒、絕望、恐懼,即使天寒地凍,他的心仍是溫暖的,他可以很平靜快樂地睡著……
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就如決堤的水一樣湧了出來,她一面哭著,一面拄著軍刀站起來,揮舞著軍刀,發瘋一樣的砍著周圍的樹:“不許你死!不許你死!我才不要欠你的恩!我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擔。。。。”
哭著哭著,軍刀好似千斤,越揮越慢,咣噹一聲掉在了地上。她軟跪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雲中歌 雲中歌(三) 第十二章 當時斷送 而今領略 總負多情(9)
“孟珏!孟珏!”
孟珏勉強地睜開眼睛,看到雲歌的眼中全是恐懼。
“孟珏,不許睡!”
他微微笑起來:“我不睡。”
雲歌很溫柔地說:我們馬上就會找到一個山洞,我會生一堆好大的火,然後抓一隻兔子,你要睡了,就沒你的份了。不要睡,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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