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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潛知的臉頓時僵住了。
虞白沒有留意到徐潛知的表情變化,啃了兩口蘋果,忽的憂鬱起來:「你說的那些像發生在陌生人身上的事,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徐院長,我要多久才能恢復記憶?」
「不一定,看情況。」徐潛知的回答很保守。
「宿臨池當時用了多長時間?」虞白就近找了一個參照物。
「兩個半月,」徐潛知面無表情,「去年三月底到六月。」
「那還是很有希望的。」虞白樂觀地說。
今天是虞白出院的日子,他一個蘋果啃完,宿臨池也準時趕到了。他推來一個輪椅,將虞白抱了上去。
他的胳膊收在平整的襯衫裡,看起來並不像那些肌肉勃發的壯漢,但卻意外地堅實有力,無論是抱還是放都是輕輕的,好像虞白是一株需要細心呵護的名花。
「我們走了。」宿臨池對徐潛知友好地點點頭,推著虞白走進地下停車場,將他安置在後座,驅車離開。
天公作美,室外空氣清新,陽光明媚,唯一的遺憾就是他們踩中了早高峰的尾巴,不得不隨著長龍般的車流一步一停,緩慢前行。
「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左右無事,虞白想在醫院裡和徐潛知相處一樣,用聊天來打發時間。
徐潛知是個很健談的人,雖然人有點暴躁和碎嘴,但給他講述了很多有錢人家的不為人知的奇怪癖好——在醫院,秘密和謊言是存在時間最短的東西。
不過宿臨池這人一看就寡言少語,虞白不確定他有沒有那個興致陪他侃大山,於是委婉地提前問了一句。
「可以。」宿臨池握著方向盤目視前方,好脾氣地說。
虞白把握時機,抓緊問道:「我們是怎麼認識的?」
「你救過我的命。」宿臨池說。
虞白默默在心裡給自己點了個贊,他們走的原來是「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的路子,真是古色古香。
「你是在那次失憶的嗎?」虞白問,「我收留了你?」
宿臨池微微頷首:「是。」
他的有問必答極大地助長了虞白的信心,他接著問:「上次和這次搞事的人,是不是都是你的小舅舅,叫……林知山?」
宿臨池:「徐潛知和你說的?」
虞白坦然道:「是啊,他還把林知山的照片給我看了,讓我尤其小心這個人,他這次逃到海外去了,但難保有一天會不會捲土重來。」
在宿臨池回到青市前,林知山就是預設的接班人,誰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宿臨池後來者居上,怎麼能叫人甘心。
宿臨池回國的那一天,因為不清楚老先生的打算,林知山就叫了幾個小流氓,要給外甥「一點教訓」,一棍子把宿臨池的腳步推遲了四個多月,可還是攔不住老先生的心意和宿臨池的本事,眼睜睜看外甥把自己排擠出了萬物,順帶附贈手銬,按照量刑標準要吃二十年牢飯,立刻逃了。
逃到一半,他可能是想再拉個人墊棺材,於是在虞白的必經之路上埋了炸彈,自個兒跑出海不知所蹤了。
「我給你配了保鏢。」宿臨池說。
「我現在這樣子能去哪兒?他總不能闖進我家裡行兇吧!」虞白大咧咧彈了一下自己小腿上的石膏,動作和蹲在田埂上推銷西瓜的大爺如出一轍。
宿臨池說:「還是要小心。」
駛過擁堵路段,餘下的車程就舒服多了,宿臨池開得穩而快,虞白被太陽曬得渾身暖洋洋的,窩在後座睡了一覺,醒來時已經能看到別墅的圍牆。
宿臨池將他抱上輪椅,剛一進門,就有一隻奶牛貓喵喵叫著湊過來,嗅一嗅虞白的褲腳,溫順地跳到了他懷裡。
「他叫絨布。」宿臨池介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