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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疫城中,每天看到這樣多人死去,人的心境不可能不發生變化。
但邢燕承還是更想看到顧磐磐的笑容,像繁花乍開,冰雪初融般,極為感染人的笑容。
不過,邢燕承也沒有多說什麼,他既到了,當然是留在顧磐磐負責的藥院,幫著她一起診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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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建造的乾初儀象臺,並非在欽天監的署衙內,但也離此不遠。一行人是步行來到一處院落,乃是朝廷的產業。
來到儀象臺前,喬慈衣仰頭看去,只見這儀象臺足有四丈高,寬也有兩丈多,雖說是個龐然大物,卻無一處不是精巧細作。
渾象上的天象星宿圖,疏密有間,儘可能精準地鏤刻著周天星辰,足有一千四百多顆,
是把渾儀渾象相結合,透過機括運轉演示出天象變幻,星辰起落。
一見之下,喬慈衣心中激盪,又十分佩服,一時看得如痴如醉,這樣的儀象臺,月摩國是造不出來的。
馮靜蕭看著這儀象臺,當然也是頗為自豪,作了詳細的介紹,又領著喬慈衣去臺裡和臺上觀看,向喬慈衣道:「喬夫人給提些意見吧,尤其是這渾儀星象。」
喬慈衣繼續問了馮靜蕭一些問題,馮靜蕭一一解惑,喬慈衣就說:「馮大人,這樣精巧之物,妾學習都來不及,不敢妄議。」她知道,儀象臺建造成如今這樣的成果,必然是專擅各道的能人學者共同研製,自然不會輕易點什麼。
馮靜蕭笑著說:「喬夫人謙虛。」
走了這樣一遭,喬慈衣收穫頗豐,謝過容定濯和馮靜蕭,也就打算回鴻停館。
但喬慈衣的馬車行到中途,卻被人攔下,那人上前直言道:「喬夫人,容相請您過去一敘。」
喬慈衣身邊一直都有一名叫塔娜的女護衛,塔娜聞言擋在前面,覺得這人攔車的行為和口吻都有些逾矩了。
喬慈衣輕輕蹙眉,她從車窗看過去,的確看到了容定濯,他的目光沒有看她這邊,但顯然的確是在等她。
喬慈衣也知道自己生得姿色過人。可她覺得,以容定濯的身份,會缺少美麗的女人供他享樂麼?不至於是圖她什麼,應該還是因為磐磐。畢竟她們生得相似。
更何況,喬慈衣不管是為了月摩國,還是顧磐磐,都不想得罪這位相爺。她就喚住了塔娜,說:「好,請帶路。」
容矯也有些佩服這位喬夫人的膽識和從容,立即帶著她回去復命。
這旁邊剛巧是個酒樓,容定濯帶著喬慈衣上了樓上雅廂,一步步上樓的時候,喬慈衣心裡也有些打鼓。
直到容定濯關上門,她的心也似跟著咯噔一下。
容定濯卻是氣定神閒站在窗邊,轉過身看著喬慈衣,沒有別的話,第一句話就是:「嫁過人了?」
這男人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喬慈衣感覺一個激靈。
喬慈衣在第一時間,就確定了容定濯的危險。可是,她沒有想到,他危險成這樣。
主要是容定濯的態度,太熟稔,太自然。他的身份地位,沒有必要在她面前表演。聯絡到他認養磐磐,喬慈衣憑著處世經驗和女子的感覺,覺得她過去應是真的認得容定濯,並且有不淺的關係。
她和白歧其實有些隱情……
不過,喬慈衣當然不會對人隨便說出內情,只道:「是的。」
容定濯笑了笑,淡淡道:「人後,就沒有必要再裝。」
裝?裝什麼?喬慈衣心中莫名,說:「相爺,妾不懂你的意思。」
容定濯眸光冷湛,卻不說話,而是更深地打量喬慈衣的表情。
她的神態太自然了,即使是他,也沒法尋找出她偽飾的破綻。
喬慈衣就見容定濯走向自己,她退了幾步,後腰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