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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快冷靜下來,知道他專程為她而來,走不掉,索性下了馬車,直視著他,問道:「容相找我,不知是為何事?」
容定濯能看出顧磐磐的害怕。怎麼能不怕呢,被一個幾乎沒有往來的男子堵在無人的街巷,他的身份甚至令她無法呼救。
他便也沒有對著顧磐磐繞圈子,而是直言道:「不要怕,磐磐。我來找你,是為告訴你一件事。」
顧磐磐詫異看著容定濯,她跟這位當朝權相併不算熟,他為何這樣親暱地稱呼自己。
然而,讓她更為詫異,直接呆愣在原地的,還是容定濯的下一句話:
「磐磐,你是我的女兒。」
這一句話就幾個字,再簡單不過,顧磐磐卻是用好一陣才確定它的意思。
她的喉中像是被一團東西堵住,有好一會兒都發不出聲音。
她看著容定濯,覺得這樣一位大人物,沒有來找自己開這個玩笑的必要。可她還是抑制著失控的心跳,慢慢說:「相爺認錯人了吧?」
顧磐磐當然想要一個父親。
小的時候,她就總是幻想過,她的父親突然有天出現在她家門前,說:「磐磐,爹回來了!」然後像隔壁家的爹舉女兒那樣把她舉起來飛高高。
可是一直都沒有。
再長大一些,她知道自己其實是爺爺撿來的以後,更是時常會想,自己的父親和娘親到底是誰,他們還活著嗎?在哪裡?為什麼和自己失散。他們又是什麼樣子的人。
如果還活著,他們會想念她這樣一個女兒嗎?
正是因為太想要父親,所以她更害怕弄錯,白白歡喜一場。
更何況,在顧磐磐的想像裡,娘親一定是美麗而溫柔,父親多半是踏實而忠厚。
容定濯這樣一個位高權重,過於英俊年輕的父親。她簡直想也沒想過。
容定濯低低一嘆,說:「沒有認錯。磐磐,你跟你的娘生得幾乎一模一樣。年紀也是對得上的。」
顧磐磐想要力持平靜,可她的情緒起伏過於激烈,並非她能剋制,因此聲音多少洩露了心裡的疑慮,委屈,迷惘,甚至還有怨氣:
「可是這樣多年,我都沒有父親。為何會突然多出一個父親。如果你真是我爹,你有那樣大的權力,為何都不找我?」
顧磐磐並不知道,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皮和鼻尖沁染著淡淡的粉紅色,眼睛裡湧出淚花,細細的眉緊皺著,那樣的表情,看起來倔強又可憐。
容定濯看到顧磐磐這個表情,眼睛慢慢眯了眯。這些年,他以為自己早已是鐵石心腸,不可摧折,可居然還是會心痛的。僅僅因為一個女孩的眼淚。
他突然意識到,顧磐磐到底是不是他的親生女兒,都不再重要。
她必須是他的女兒,也只能是他的女兒。
顧磐磐還不知道自己哭了。直到她說話的時候,眼淚一直滑落進口中,她才知道她在哭,趕忙抬起衣袖來擦眼睛。
容定濯拿出自己的手帕,忍下想親手給她擦眼淚的衝動,只是遞給她,道:
「磐磐,這些年來,我並不知曉你的存在……如果我知道,怎會不尋你?是你這次上京,我無意中見到你,發現你竟與你娘生得如此相似,這才知道,我有一個女兒。」
顧磐磐擦掉眼淚,便問:「那我娘呢?她在哪裡?她生了我,為何不告訴你?」
容定濯道:「我不知你娘在哪裡。當初,我們在一起時,因一些誤會,你娘賭氣出走,誰知遇到戰亂,便失散了。後來,一直沒能找到她。誰知她竟為我生下了你。」
顧磐磐不知容定濯的話是真是假,她道:「可我不能僅聽你幾句話,就認定你是我爹,你有什麼證物嗎?」
容定濯知道顧磐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