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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人便說:「請陛下與娘娘行合巹禮。」
隋祉玉輕帶著顧磐磐的腰,與她同喝合巹酒。訓練有素的尚衣宮女已幫皇帝已為皇帝褪下袞冕,換了身舒適的紅色吉服。
這杯子是連在一起的,喝合巹酒的時候,顧磐磐與隋祉玉幾乎靠在一起,就彷彿日月交輝,令周圍都忍不住讚嘆,實在是一對璧人,賞心悅目,似乎將怎樣美好的詞語放在這兩人身上,都不為過。
隋祉玉放酒杯的時候,又注視顧磐磐片刻,像是要將她今日這燦若朝花的模樣好生記下來。
合巹酒以後,便是撒帳,大長公主等女眷,往喜床上擲灑花瓣、金銀雙色喜錢、花生、桂圓、幹棗等物,原本民間還要朝著新人身上拋撒,但因為是帝後,就只是拋擲於喜床上,以示祝福。
至此,合巹禮成,皇帝與一眾女眷就先離開。
芡實就道:「娘娘,奴婢先服侍您去更衣沐浴吧?」
芡實從顧磐磐小時就照料著,喊慣了姑娘,以後要喊娘娘,還著實有些不易改口。
默鯉也在一旁,她看看這主僕兩人,沒有說話。默鯉是準備著服侍皇帝的。今日的熹光殿,顧磐磐的婢女和皇帝的宮女都在,各自服侍自己的主子,因此,難免人要略微多一點。
「好。」顧磐磐頷首,她今日也的確有些累。且這鳳冠太沉,禮服也重,雖然好看,穿戴著肯定沒有燕居時的輕薄衣物舒服。
顧磐磐任婢女為她取下鳳冠,將青絲放下,細細地搓揉清洗,又換了一身簡潔舒適的紅裙,才從淨室出來。
默鯉看了看這位從前的顧女醫,如今的皇后,心裡複雜難言。外人不知,但默鯉卻清楚,皇帝今日將是第一次臨幸女子,在她看來,顧磐磐何其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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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還是在宮中賜了宴。正是宗室,還有容家,以及聞家人。除了隋姓皇族,聞家和容家都是最正經的國戚。參宴的人不多,也沒有人會勸新郎的酒。
這帝後大喜的日子,眾人都能看出皇帝的心情頗佳,自都是笑逐顏開,但實際上卻是勾心鬥角,想法各異了。
隋祉玉只意思一下,略飲兩杯,留在宴上的時間也短,不久就回了熹光殿。
顧磐磐也才拾掇好自己,她是完全沒想到皇帝會這樣快回來的。
乾極殿的龍床比尋常床要造得更大,她正坐在床邊等著皇帝,忽地想起她之前在南藥房當女醫的時候,職責之一,就是要注意提醒皇帝不能縱慾過度。陡然聽到外面有內侍唱道:「陛下駕到——」才意識到皇帝竟已返回。
顧磐磐要上前行禮迎駕,隋祉玉握著她的手,道:「磐磐,以後無人時,不必行這些虛禮。」
他的目光也在少女身上掠過,顧磐磐新穿的這身紅裙是絲質的,輕薄柔滑,就似水從身上漫過,格外服帖。可見峰巒秀麗,曼妙起伏,將少女傲人的身段突顯得極為清晰。
隋祉玉倒不急著圓房,而是又問:「磐磐餓不餓?可要讓人送些點心過來。」他還記著這姑娘那晚問他要吃的,餓得小臉憂慮的樣子。
顧磐磐道:「不餓。」這個時候,誰有心情吃呢。她始終想著要圓房這件事,心裡緊張,沒有餓的感覺。陛下終究是陛下,比她的定力強好多,她之前還猜想過陛下是否會急不可耐地撲向她,誰知他看起來根本不著急。
隋祉玉見狀,自是也去沐浴。
皇帝從淨室出來時,顧磐磐朝他看過去。只見隋祉玉穿著一件朱紅色的絲質中袍,與她身上的裙子是一樣的質地,都是既輕薄又柔滑。
這時的隋祉玉身上,沒有帝王高高在上之感,這紅色令他越發容光灼灼,面龐俊美得不可逼視。何謂男色惑人,簡直詮釋得無比分明,連周圍慣常侍奉他的宮女也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