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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沈默邁開了步子,“我在這裡,只是個局外人,永遠不會和你們成為家人。我有這些自知之明。”
沈鬱跟了上來,“你別誤會,我沒打算要孤立你或是什麼,我只是在小弟那裡見到了一首打油詩,我想,那不會是他寫的吧?”
沈默回過身來,眼角不自覺地洩下一絲笑意,沈鬱看著他,那一身白絨白衣在雪地裡被襯得素然出塵,再從腳看上臉,視線停留在那道傷疤上,他眼裡交替著泛過訝異和惋惜,搖了搖頭,“我能不能上你養性閣坐會?”
沈念安正在院裡拍著鋪在竹塌上曬太陽的被褥,看到沈默和沈鬱一前一後進來,連忙迎出來,“公子,三公子。”
沈默看了眼院裡正好的日光,在廊下搬了案幾和矮凳出來,“喝茶嗎?”
沈鬱搖了搖頭,站在門外,聞到屋裡淡淡飄出來的薰香味,“龍腦冰片?”
“還有紫檀。”
“看起來幾位公公很是照顧你。”
沈默低斂著眉沒有說話,沈約對他這個掛名的兒子還算是慷慨,月錢首飾都不少,為了自己在這裡的日子,他自然不會虧待了那幾個公公。
兩人在案几兩邊坐下,沈念安不見了蹤影,沈鬱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原本,我沒道理找你說這些的。”
“可你來了。”
沈鬱乾笑了一聲,“你有沒有聽說三個月后帝上會開始選秀?”。
“剛聽說。”
“爹不許我前去。”
“他心疼你。”
“可是我需要去。”
沈默心下泛過一陣奇怪,這沈三公子,說的是需要,而不是他想去?“為什麼?”
沈鬱自嘲地哼笑了一聲,“我聽娘說你都是住在南陵,近日才回皇城,大概沒有聽說過皇城四公子。”
沈默沒有支聲,沈鬱也沒在意,只當他確實不知道,“當然,這是本來,在龍陳墨被欽定為當時的太女正君之前。”
“怎麼了?”
沈鬱沒發現沈默的音調有些許走調,自顧自接下去,“我十四歲那年,和龍陳墨一樣,也都在皇城四公子之列,他當年我估計也是十三四歲吧。據說,在被定為未來的紫風帝后那近十年間,他足不出戶,教他的夫子都是朝中文識最淵博的朝臣,反正,皇城內的傳言,都把他誇得天上有,地上無,你說可笑嗎?壓根就沒幾個人見過他,後來,皇城四公子變成了三公子,只因為人都覺得我們三人無法和龍陳墨相提並論。”
沈默這次是真的沉默沒有開口,這個能寫下旋撲珠簾過粉牆,輕於柳絮重如霜這樣句子的清雅男子,卻執拗著這些虛名,要把自己送進那爾虞我詐裡面。
“為什麼和我說這些?”
“我要你幫我。”
“幫你?”
“我要讓爹鬆口,我需要你幫我。”沈鬱站起了身,沈默仰起腦袋看著他,“那你進了宮,又怎樣?”
他勾起唇瓣,“我會證明給所有人看,我沒有任何地方比不上龍陳墨。”他眼裡閃著光芒,沈默眉眼微動,“你是想…他已是帝后了。”
“這些你不用管,我只是需要你幫我,好讓爹同意讓我入宮選秀。”
沈默也站起了身,點了下頭,看著沈鬱滿意的神情,他偏過了臉,屋內紫檀的香氣還能聞得到慢慢飄散出來,幫他,其實也只是為了自己。寧熾,看起來,你遇上對手了。
25暗湧乍現
乾風殿殿外的玉石階上三三兩兩走著下朝的朝臣,御輦朝著帝后所居朝鳳殿的方向而去,卻在半路被人攔了下來,沒多久,那御輦換了個方向,朝著鳳雛宮而去。
“帝上,這次的訊息,是真的確鑿無誤。”
風承志坐在鳳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