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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輓歌哽咽道:&ldo;天意註定如此,師父不必介懷。&rdo;
&ldo;去他媽的天意!&rdo;提及天意,青陽的神情頓時變得更為憤恨了。&ldo;我青陽的徒弟豈是誰想傷害就傷害、誰想流放就流放的?挽挽,你且好生修養,為師這就去滅了容家,為你報仇雪恨!&rdo;
&ldo;不必了。&rdo;容輓歌淡淡一笑,眼神一如既往的冷淡又清明,全然見不著一絲憤怒以及怨恨。&ldo;師父,你就當做這是我完全脫離容家的代價吧!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用這一身的傷痛換來一世的自在,我高興都還來不及,又怎會想要去報復容家?記得蘇軾有一佳句‐‐&l;此心安處是吾鄉&r;,然而容家是一個充滿刀光劍影的戰場,讓我的身心從來不得安寧,所以容家之於我不過是一個暫時的棲身之所,它不是家。&rdo;
&ldo;可是他們不僅廢了你的修為,又將你流放隨天河,竟然還毀了你的容顏、斷了你的手腳筋,你可知道你此生再也無法修習道法了……&rdo;青陽越說越是氣得胸膛不停地劇烈起伏著。
&ldo;縱使無法修習道法,哪又如何?&rdo;容輓歌不禁輕輕一笑,即使落魄如斯,傲骨依然錚錚。&ldo;難道我就不能以這樣的姿態去幫助有需要的人了嗎?這世上沒有我能不能做的事,只有我肯不肯做的事,如果我說我還能幫助有需要的人,那麼我就一定能做到。&rdo;
青陽不語。
容輓歌瞬間覺得有些不對勁,師父為此再恨容家人,按照他對她的瞭解與疼愛,必然率先好生安慰她,事事依著她的意願,她說不去報仇,他就不會再說多半句有關報仇之事,更不會一字一句都在挑起她的怨恨。
只怕眼前的師父不是真的師父,而是‐‐
對了,她早已身處異世了,有一個收養自己又疼自己的爹爹花正文,還有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花千骨……
容輓歌的眼神瞬間蒙上一層迷離,彷彿過了良久,她的眼神又瞬間恢復一片清明。
現在的她正在渡劫才是,她在承受了一道天雷之後,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就已經是在前世被容銘關進牢裡的時候。
&ldo;倒是你‐‐&rdo;容輓歌驟然微微眯眼,如寒星般凌冽的雙眸直盯著青陽,微啟紅唇道:&ldo;你的話聽起來好似在心疼我、為我打抱不平,卻更像是在極力地誘我心生怨恨,好讓我能產生心魔,渡劫失敗。想必你不是師父,而是天道吧?&rdo;
話音一落,青陽的神色頓時變得有一瞬間的呆滯,然後只見他忽然縱聲大笑,現代化的場景頓時變成了空無一物的白色空間,他的愉悅笑聲一直迴蕩,顯得更為狂放不羈之餘,又兼具著霸氣瀟灑,聽得容輓歌也不禁揚唇一笑。
&ldo;容輓歌,對此,你不恨?&rdo;天道沒有回應容輓歌的問題,而是風馬牛不相及地問了這麼一個問題,也算是間接地承認了他的身份。
然而,神色淡然的容輓歌一派心態平和,答道:&ldo;我曾經怨過,但是我不恨。&rdo;
&ldo;為何?&rdo;
&ldo;依照大多數普通人的心態,對於那些傷害你的人,不管是相識相知或是素昧平生的,自然是心生怨氣;對於那些愛你卻傷害你的人,自然是又愛又恨;對於那些不愛你又傷害你的人,自然是無愛亦無恨。&rdo;容輓歌稍稍停頓,明澈剔透的眸光猶如琉璃般澄寧純淨,卻如止水般不泛漣漪,繼續說道:&ldo;曾經的我是第一種心態,現在的我是第三種心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