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鳩尤神劍30(第2/6 頁)
思忖道:“要說訊息靈通,你們沿街朝南走,看到一家鐵匠鋪,順那鋪子邊的小巷拐進去,走個百來步便可見一間小屋,屋主是個儒生,大家叫他李墨生,寫得一手好字,是專替人家提碑書信寫狀子的。你們問問他,說不定他知道。”
大家按客棧老闆所言,找到這位代書的儒生,竟是個白髮蒼蒼的老者。一眾人進了小屋,李墨生也不抬頭,繼續伏案寫字。屋內亂七八糟,除了門檻近處兩三尺尚有空處落腳,別處全是廢棄的字畫、卷軸和筆頭分岔的毛筆。牆壁上黴汙成片,文字龍飛鳳舞,在黴汙空隙爬得分外瀟灑。李墨生的案頭倒整潔得異乎尋常,一張老朽的木桌上,單擺了一口硯、一把鎮尺、一尊筆山,筆山上擱置了一支小楷筆、一支大楷筆、兩支提鬥。再看他本人,白髮也不好好挽起來,只在頭頂粗略扎個馬尾,眉色與山羊鬍子一併花白了;眉骨高聳,顴弓外擴,面色土紅,皺紋無幾,似有些仙門修為。
顧乘風抱拳道:“不知閣下可是李墨生,李先生?”
李墨生偏不吭氣,手腕一擺,帶出長長一筆。蘇榮問:“你可認得張勃?”
李墨生正寫“賢”字,上半截剛寫完,聽蘇榮所言,右肘凝於半空,說了一聲:“哪個張勃?”
顧乘風道:“多年前,他曾任邑州刺史。”
“你們找他做甚?”李墨生陡然抬頭,將毛筆輕輕一拋,那毛筆便穩穩落於筆山,一滴墨汁也未濺開。
沐秋桑道:“實不相瞞,張勃是我舅父,我現下尋他,是有求於他的。”
李墨生上下打量沐秋桑,問:“他既是你舅父,你又為何來問我?”
“我生在陰州,與舅父才見過兩回。自陰州為西梁所佔,我再未見舅父一眼。後來我們白家獲罪,我被賣做官奴,幸得這幾位俠士相救,方才脫離苦海。只是我與舅父見面時年歲尚幼,這二十年過去,我只記得他曾任邑州刺史了。”
“陰州白姓人家……”李墨生喃喃自語,“當年大名鼎鼎的帛商白東瞿與你是何關係?”
“正是家父。”
李墨生由桌後走出來,撲通一聲跪下,給沐秋桑磕了三個響頭。眾人皆詫然,沐秋桑不知所措,忙蹲下扶起李墨生,道:“老先生如何行此大禮。我哪裡受得起?”
李墨生抿嘴苦笑,說:“小姐有所不知,當年若非得你父親相助,我早客死他鄉了。”
往事由李墨生娓娓道來,眾人才知,這李墨生是黃州人氏。李家三十幾年前也算小康之家,有兄弟姊妹四人,各個知書識禮,論文才,李墨生又是最出色的。西梁與南淮交戰之際,李墨生姐姐已經嫁了人,長兄參軍,後來戰死,李家只剩了李墨生和弟弟李瑜生二人。黃州為西梁所佔,官府本沒有為難李家,只是一幫儒生結社,成日裡寫些反西梁的詩文,李墨生又參與其中,這便為李家帶去大禍。李墨生提前得了抄家的訊息,遣散家丁,同弟弟一路逃亡。不料半路遇了山賊,將李家兄弟隨身財物洗劫一空。趕巧李瑜生染了疾病,李墨生走投無路,只得揹著弟弟沿路乞討。
這日白東瞿出城,在馬車上看見了跪在路邊行乞的李墨生,一眼便叫他身旁的三行文字吸引了。那三行字寫在一方黴跡斑斑的麻布上,是隸書,白東瞿坐在馬車裡,雖未看清麻布上的文字內容,卻覺得那三行字筆力蒼勁,絕非等閒之輩所寫,忙叫車伕拉住馬,下車細看那麻布上的文字,一面看一面念出聲來:“邀不夜侯兮翰墨香,冷露寒霜兮月映江。顧星野茫茫兮渡鴉忙,蒺藜葳蓁兮曠六合,哪見棠棣蒼蒼?(筆者注:棠棣一典出自《詩經.小雅.常棣》,指兄弟之情)”
李墨生抬眼看看白東瞿,道:“先生若可憐我們兄弟,便施捨些吧。”
白東瞿打量李墨生和躺在他身側的李瑜生,指著麻布上的字問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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