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鳩尤神劍31(第2/6 頁)
人之幼;天下可運於掌。老養之憂,本質上也是幼養之患。人我固然有別,倘人人都有了自覺,做到及人之幼、及人之老,無父母者,又哪有幼養之患,無子嗣者,又哪有老養之憂呢?”
顧乘風問:“那麼不順言而絕獲罪之險,對於平頭百姓,又有什麼關係呢?”
“諸位不是本國人氏,我也就直說了。”張必用咪一口酒,吧著嘴唇,道,“我以為,一國之君最大的忌諱,在於獨斷專權。獨斷者,定剛愎自用,專權者,不容異己也。我南淮雖地理優渥,人才濟濟,奈何國體陳腐,皇上獨斷剛愎,我們這些讀書人空有一腔熱血,竟是報國無門啊。”
付晚香問:“如何又報國無門?”
“別的不說了,單這十來年,紀南城中因言獲罪者,不在少數。有人大庭廣眾之下議論朝廷新政,遭人揭發而入獄;有人不過傳了些皇上、皇后的秘聞,便因大不敬之罪發配邊疆;還有儒生只在茶樓酒館抒發一些政見,竟為官府所擒,屈打成招,以叛國之罪受了酷刑。一國之君防民之口勝於防川,是為無能。我聽說在西梁國,儒生大議帝君,各抒己見,絕無牢獄之災、性命之虞,足見西梁國體之優越!”
李墨生搖頭,拿一種莫可奈何的語氣說:“那麼先生的意思是,讀書人憂心天下蒼生,重中之重便是修國體革國制咯?”
“讀書以明世理、達人情、通萬千學問。可是世理之根、人情之心、學問之源實實在在逃不出家、國二字。只可惜,皇上並非思變之君,我們這些讀書人只能睜眼看著國家沉淪。長此下去,南淮國前途未卜呵。”
付晚香與顧乘風面面相覷,道:“先生此言,我倒不解了。我們也去過紀南城,其繁華泰安,便是西梁京都也難得比擬。先生怎說南淮前途未卜呢?”
“所謂繁華泰安,只是虛浮之景。諸位不是南淮人,自然看不到南淮的隱患。”
顧乘風道:“我不懂治國之道,不過我想只要天下太平,有飯食有衣穿,對於平頭百姓,已經是幸事一樁了。”
張必用笑道:“民智未開,只圖衣食住行倒也情有可原。他們既無學問也無見識,溫飽不愁便可心安理得地安穩度日。又哪裡看得到國家之弊病?然而我們讀書之人斷不可為眼前苟且之利失了宏遠大志。國有所虧,當採他邦之盈;國有所失,當習他邦之智。若一國之讀書人只在乎有飯食有衣穿,則滅國之日不遠呵。”
付晚香笑了笑,低聲說:“張先生所言不無道理,可是方才先生說,天下之福,其一為不閉戶而無盜搶之虞,又說這一點關鍵在於人人有肉食,戶戶有田耕。現在你卻說,平頭百姓只圖衣食住行,乃民智未開,豈不自相矛盾了?”
“這位夫人心思細敏,張某佩服。不過我方才所言,夫人到底誤會了。所謂民以食為天,關心衣食並無錯,錯在一個隻字。我們讀書之人也要穿衣吃飯,卻不會一生只圖柴米。要讓百姓看到衣食住行以外的問題,需以禮儀詩書加以教化。這也是我們讀書人的職責之一呵。”
蘇榮好半天沒吭氣,這會子卻忍不住,放下茶杯笑道:“我單讀過幾本書,略識幾個字罷了,要論詩書學問自然不能與張先生相提並論。不過先生那天下之福的說法,我卻有些不同的看法,卻不知先生可願一聽?”
張必用道:“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這位先生請講,張某洗耳恭聽。”
“先生那三福之論,我只說不閉戶而無盜搶之虞吧。按先生的解釋,平頭百姓所以盜搶,或因貧瘠,或因無業,那麼予之肉、分之田,便可絕盜搶之行。可是一個人若只關心口腹之慾、就業之安,依先生之理,偏又是心智未開之輩。這裡頭真正的矛盾,倒在於民智有用無用,讀書有功無功了。若開民智,百姓除了柴米油鹽自然有別的關切,有了別的關切,自然有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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