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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敲開後，陳家院子裡孤獨地亮著個燈籠，陳楓林的身形在半夜裡仿若鬼影，他將厲承讓進門，幽幽道：&ldo;我就知道，你今天肯定會回來。&rdo;

厲承無聲進門，臉上沒有半絲表情，進了屋子，坐也不坐，直接轉身看陳楓林，問道：&ldo;說吧，你什麼意思？&rdo;

陳楓林怪異一笑，道：&ldo;沒什麼，就是年紀大了，又退休了，閒下來，就翻翻舊物，又想起一些往事而已。&rdo;

厲承冷冷道：&ldo;你翻出來的舊物，就是你給我發的那張照片？&rdo;

陳楓林在廳裡坐下，幽幽道：&ldo;是吧，照片，一張照片，可是能讓人想起不少事情的，比如說，十年前。&rdo;

厲承冷笑：&ldo;虧得你還記得十年前。&rdo;

陳楓林抬眼看厲承：&ldo;我記不記得不重要，你記得不就行了。&rdo;說著，從手邊拿起一本書，翻了幾頁，拎出一張照片。

那照片的邊角在燈下已有些泛黃，但這並不妨礙它向世人展示燒錄下的客觀內容，而可以定格時間的，大概也只有照片。

現在，那張照片在陳楓林手裡，內容，則清晰的印在其上‐‐渾濁的泥土，焦黑的屍體。

明明是可怖令人作惡的畫面，陳楓林卻能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目光落在其上，幽幽的，似乎穿過時光，落向十年之前。

厲承看著陳楓林，臉色越發不耐，陳楓林卻幽幽開口道：&ldo;說起來，當年那女孩兒要是不死，現在你們孩子都有了吧。&rdo;

厲承冷冷道：&ldo;你費心的事還真多。&rdo;

陳楓林不理，繼續看著那照片，口氣散漫道：&ldo;當年，涼山還沒發跡的時候，你要是不那麼倔，把婚給結了老老實實生孩子，也不至於有那個結果。乖來怪去，又能怪誰？&rdo;

說完，將照片放到桌上，輕輕一點：&ldo;你十年前沒親眼看到，現在，也不算晚吧。&rdo;

厲承瞥那照片一眼，冷冷問：&ldo;什麼不算晚？&rdo;

陳楓林幽幽道：&ldo;那個女孩子，那個你不肯結婚還拼命想要送走的女孩兒，早就死了。&rdo;

厲承又向那照片看去，眉頭悄然擰起，目光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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