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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老四,老四……&rdo;老先生沉吟了半天,末了話就沒說出來。
許從易只後悔自己說了這老四幾個字,看了一眼老先生的臉色,約莫猜出這幾十年過去這父子兩的關係恐怕是沒有多大改變的,這老四真是毒,毒的流膿流水的,幾十年了多大仇怨也解了該,何況是親父子。
許從易只在老先生面前叫孔澤瞿老四,老先生面前他們是兄弟,出了這個門,這個老四無論如何他是叫不出口的,孔澤瞿不是個能讓人叫老四的人,即便他長他幾歲看著他長了些年。
&ldo;去瞧瞧吧,這些年你也辛苦了。&rdo;大約是提了老四的緣故,老先生看起來有些乏了,說著就起身要進屋。
許從易扶了老先生進屋,安頓躺下出來。
&ldo;我見過那孩子,長得挺好。&rdo;夫人說。
許從易意外,按說自家女兒養在孔澤瞿身邊,那人應該不會讓玉玦見夫人的。
&ldo;在這門口,也是幾年前的事情了,那孩子長得真像你。&rdo;
許從易沉吟,看了看窗外面,天已經黑下來,猜測依著孔澤瞿的作風,今晚應是要見他了。
果然,晚些時候有人傳話兒了,孔澤瞿要見他。
坐上車從山上到山下很長時間之後,車終於停在了一個離山上很遠的小巷子口,巷子口有人等著,許從易下車之後就被領進了小巷子,七拐八拐的巷子幽長幽長,領路的人將他領到最裡面那四合院門口就停下了,許從易自己推開門進去,左手邊的窗戶裡果透著亮兒。
不管今晚說的什麼事,南洋大商見孔家老四都是不能見人的,本應該在孔澤瞿那家裡說事兒的,只是今晚卻是走了這遠路。
一掀開門簾,窗戶底下的炕床上那人就盤腿坐在炕桌那頭,很長時間沒見,這人還是沒很變,頭髮也還是貼著頭皮一兩公分處,眼睛也依舊攝人,在不很亮的燈光下這人那麼盤腿,放在炕桌上的手指玉白修長,身為男人,許從易也不得不承認孔澤瞿是個漂亮的男人。
&ldo;小哥。&rdo;孔澤瞿出聲。
許從易心下嘆息,很多年沒聽過這兩個字,自打夫人嫁給先生之後這兩個字再是沒有聽見過,一時間原本準備好的心思也消了些,只上去坐在炕桌這一頭。
&ldo;玉玦呢。&rdo;許從易出聲兒。
孔澤瞿沒說話,只將放在炕桌上的手收回來,挺直了腰坐好,半天了才說&ldo;在家裡,已經睡下了。&rdo;
許從易看孔澤瞿神色,實在是個不願意說玉玦的事情的模樣,只是玉玦今晚卻是不得不提。
夜半,玉玦已經迷糊睡著,隱約間察覺有人進了房間,不多會兒身側的床卻是陷了下去,玉玦立時清醒,身側的人除了孔澤瞿不會有第二個人,只是正因為是孔澤瞿才驚住。不管病房裡如何,孔澤瞿絕對絕對不是能主動親近她的人,更不要說睡在她旁邊,就算孔澤瞿現在由著她折騰,偶爾也會回應,可玉玦還是時常能看見這人臉上的掙扎和動作間的小心翼翼,玉玦只是沒說,看見了也當沒看見死命的扒著這人,這會兒人躺在身邊玉玦卻是睡不著了。
一動不動躺了半天,玉玦慢慢探出手,&ldo;睡了麼。&rdo;
半天了沒得到回應,只是手底下握著的胳膊肌肉是個收緊的,玉玦知道孔澤瞿沒睡著,不清楚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只是好一會兒之後,她的手連同人被一隻胳膊攬了過去,玉玦驚呼了一聲,然後整個人就貼在了孔澤瞿身上。
黑暗裡,玉玦瞠大眼睛,感覺自己脊背上搭了一隻手,然後那手還上下在滑動,&ldo;孔……孔澤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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