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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將絕突然想起了當日在殿中君王對他說的鼓舞之話,他發現自己果真是愚不可及。他曾經竟真的想為了那些冠冕堂皇的話語獻上餘生,他竟真的想為了那虛偽至極的君王獻上忠誠。
如果這算是溫柔體貼的話,如今的將絕覺得沒有人再比百年前的自己更溫柔體貼了。別人缺刀,他便將自己打磨鋒利;別人缺刃,他便奉上信仰毫不退讓。難道這還不夠&ldo;溫柔體貼&rdo;嗎?
這件事在小千世界算得上最深的秘密之一,但在大千世界、中千世界高層之人的耳中倒算不上什麼隱秘,這反而被他們看成是不可思議的奇蹟。
他們皆在讚嘆帝闕的君王風範,也在暗中忌憚他的狠辣乖戾,那些日子帝闕似乎已經慢慢將勢力進駐到中千世界,聽聞他的修為早已到了渡劫境,中千世界也無人掠其鋒芒。
將絕這才明白帝闕當初那句&ldo;我並非一國之君&rdo;究竟是何意。他非一國之君,因為他早已是整個小千世界的無冕之王。他也知曉為何帝闕修為高絕卻不前往中千世界,因為他早已是中千世界的最強者之一。
帝闕用了近五百年的光陰為踏入大千世界鋪路,或許他還壓制了自己的修為只為後來的一朝厚積薄發。這個男人的野心太大,他想讓整個三千世界都拜伏在他的龍椅之下。
原來手握權柄的君王開始潛心修煉,會造就這般可怕的結局。醒悟後的將絕裝作一無所知地繼續上陣殺敵捧回大捷,然而剛下戰場他便走進各個絕境險地。遊走在絕境險地時,將絕明白了一些世人永遠不會想明白之事。
他明白了金色雷霆能灼傷身體燒人肺腑,白色雷霆能刺人神智攪人靈魂;而黑色雷霆則是遏制感情惹人厭世。各種絕境的雷霆也各有特色,唯一不變的大概就是‐‐無論哪一種皆痛入骨髓。
那時的將絕還沒有在漫天雷霆中悄然入睡的本事,他曾瀕於崩潰他也差點擁抱死亡,但他終究是活了下來。
將絕突然覺得也許他真的適合這雷霆天賦,因為這天賦他不再需要數不盡的靈幣,所以他不必為了高深境界而低下頭顱亦或是玩弄權術。他所需要的不過就是忍耐那能將人逼瘋的疼痛罷了。
將絕再也沒在戰場上見過帝闕,他猜測帝闕或許根本不在意什麼小千世界。事實也的確如此,不久之後將絕便看到了一位元嬰境的將領降臨了戰場,估計是帝闕派來終結這個國家的。
一位元嬰境的將領在小千世界各大宗門內都能成為長老或是客卿,故而這場戰役在誰看來都該是一場一面倒的屠殺。
然而結果卻截然相反,主宰著戰場局面的不是那個元嬰境修士,而是他將絕。縱然敵軍士兵遠遠強過己方,他還是在鮮血之中捧回了勝利。
多年雷霆的洗禮早已讓將絕踏入了分神境,最後他揮劍斬斷了元嬰境修士的右臂,然後拎著它一步步走回了皇宮之中。
將絕瞥向高坐在龍椅上君王,那君王縱然已瀕臨退位,卻仍然維持著當初扶他起身時的從容不迫,似乎早已料到了他的到來。
&ldo;我又勝了。你……不高興嗎?&rdo;許久之後,將絕低啞著聲音慢慢問道,而君王聞言只是愈發冷靜。
&ldo;朕自是高興的。可高興也無用,朕欲修煉,也欲長生,這個國家之人再也拿不出更多的靈幣來供予國家。&rdo;
&ldo;所以?&rdo;將絕一邊擦拭著劍上殘留的鮮血,一邊淡淡地問道。
&ldo;所以朕不再需要這個國家了。一個不被君王需要的國家,便沒有存在的必要了。&rdo;君王維持著自己的威嚴,他的聲音中並無半分歉意。
&ldo;你可真敢說啊。你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