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第1/3 頁)

就在這時，長生臉上的面具應聲而落，他的面容猝不及防地撞進了將絕眼中，惹得男人呼吸都停滯了一瞬。

&ldo;時無常，我再說一遍，此曲名《長生》。&rdo;我多麼希望我唱完後，你便能長生不死。

悠悠遠遠的琴聲頓時徘徊在雪山之巔，這次的琴聲比之昨日彷彿多了幾分更沉重的東西。隨著《繁音訣》的運轉，低沉柔和的簫聲也緩緩滲入曲中，那流動的酒水順著琴絃的撥動慢慢浸透到時無常的墓碑之下，連空氣中都瀰漫著綿延的酒香。

將絕的心思早已不在曲子上了，他沉默地盯著長生的面容，突然想起了這小子當初說自己太醜的話語。如果這算是醜，三千世界還剩下幾個好看的?

將絕仔仔細細地打量著長生那張臉，一時間眉頭皺得更緊了。長生那冰冷的容顏似乎纏繞著雪山山頂所有的蒼白脆弱，以至於連他都起了將其攬入懷中的衝動。

只是這般也就罷了，偏偏他面色冷淡不見半分柔和，抬手撫琴之時氣度萬分從容。這小子明明還沒開始唱，竟給人一種天地之間無人能比他唱得更好的錯覺。

將絕發現自己之前似乎看走了眼。

遠處飄起的白雪模糊了將絕過於凌厲的眉眼，也模糊了他此刻略顯危險的表情。男人看了半響後便移開了視線，他身軀後仰，就這麼順勢躺倒在龍背上，同時還閉上了那迫人的眼。美人他見多了，長生倒也不至於讓他一見鍾情。

&ldo;白日飛雪，聽琴瑟嗚咽……&rdo;

&ldo;念長生天階，孰人能越……&rdo;

將絕本已做好了靜心聽曲的打算，然而剛閉上眼就感覺到有什麼柔軟的東西落在了他的臉上，細細嗅去後還有暗香繚繞。他不禁睜開了眼，而映入眼中的景象卻猛地扼住了他的心臟。

你能想像單薄的冬日突然下起了漫天花雨的情景嗎?那純白的荼蘼混著火紅的玫瑰花瓣，世間的艷麗似乎一朝匯聚於此，靡麗悲情到令人心驚。

將絕不受控制地瞥向了撫琴而唱的長生，恰好一片玫瑰花瓣輕輕劃過了那人的薄唇，飄轉之間竟透著幾絲蠱惑人心的美感。

原來長生之前那句&ldo;在你墳前送上漫天花雨&rdo;並非是玩笑。將絕從空間戒指裡摸出了一壇酒，仰頭便灌了幾口。此人此景足以驚世，可惜這裡只有他這麼一個不解風情之人。

&ldo;黑夜染血，覺冬風凜冽……&rdo;

&ldo;登九宵帝闕，我命將絕……&rdo;

長生唱到這裡後眉目漸漸舒展了開來，這隨性而作的曲子漸漸被他唱出了一種獨特的韻味。只見他垂眸撩撥著琴絃，似乎仍在思量醞釀著什麼。

&ldo;想那紅顏妖冶，百年後轉身忘卻。&rdo;

&ldo;想那仙人渡劫，千年後歸於何穴?&rdo;

將絕聞此歌聲又仰頭灌了口酒，漆黑的眼底不禁浮現出幾分嘲弄之色。就如此子歌中所言，修真一修便是千百年，修到最後誰還知道自己是為何修煉?說到底紅顏易老、仙路難行，能想明白這一點的人不在少數，他們卻還是義無反顧地踏上了這條不歸之途。

世間誰人例外?誰人又肯例外?縱使是他自己曾經不也追求著無上的力量嗎?如今此子究竟想借著這歌表達什麼?

&ldo;莫若歸野，執盞戲明月!&rdo;

彷彿在回應他的疑惑一般，長生此句一唱出，還在走神的將絕瞳孔驟然緊縮，甚至連心臟都反射性地抽動了一下。

&ldo;執盞戲明月&rdo;?這倒有點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