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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間有誰能讓帝闕這樣殘忍果決的人掙扎不已，又有誰能讓傲慢自負的他低下頭顱?

如果真有這樣的人，那他/她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牛&tis;到不行了。

長生放任著自己內心的吐槽，藉此來壓抑著因為帝闕的反常而湧現的不自在感。

說實在的，今天的帝闕充斥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危險性和侵略感，從剛剛起長生的直覺就瘋狂叫囂著要他儘快遠離此地。

可惜長生並不以直覺行事，於是他終究還是留在原地，開口問出了那句本不該問的話：&ldo;那麼，你想要什麼?&rdo;

此話一出，殿內的空氣似乎陡然凝滯了一瞬。

然後，長生便聽到了他腦洞大開時想到的那四個字：

&ldo;我想要你。&rdo;

帝闕的聲音低緩，沉鬱，而又極盡清晰。

讓人想聽岔都不行。

長生不知道當初將絕聽到自己說這四個字時是怎樣的感受，但這一瞬間，他卻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做猝不及防、驚濤駭浪。

&ldo;……你說的，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rdo;長生的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他開始迅速回憶起了自己和帝闕相處的這十年。

誠然，帝闕這十年來對他的關照無法否認，但這樣的關照最初便是在利益互換的關係上。如果非要在這裡摻上別的感情的話，未免有些說不通了。

因為帝闕確實三番兩次的想要他的命。

且不提當初他拜師時的九死一生，也不提三年前帝闕踏入長生境後那滿是殺意的眼神，光是今天，帝闕已經對他動過多次殺心了。

哪有人會這般心心念念地想要殺了自己的心慕之人?

而就在長生覺得自己可能誤解了帝闕這句話的意思時，帝闕說出的話卻讓他明白，這世上還真有愛欲與殺意共存的恐怖存在。

&ldo;是。如果你還有疑惑的話，我可以更直白地告訴你……&rdo;帝闕垂眼注視著長生那張蒼白而冷淡的臉，然後說出了那句他本以為此生絕不會訴諸於口的告白：

&ldo;我心悅你。&rdo;

&ldo;我心悅你，長生。&rdo;

聞言，長生抬眼回視著難得柔和了表情的帝闕。其實乍一聽到帝闕告白時，他腦子裡瞬間湧現的全都是各種各樣的陰謀論。

然而下一秒就被他全然否定了。

因為愛情是沒辦法隱藏的。

而那個骨子裡傲慢到無與倫比的帝闕，即使再怎麼算計再怎麼籌謀，也不會拿自己的尊嚴開玩笑。

只是可惜了。

可惜在帝闕之前，早已有另一個人在他面前放下了一切。

那個放蕩不羈的傢伙本該一邊飲酒，一邊笑著迎接死亡，最後卻寧願違背承諾也要掙扎著活下去。

長生一直都知道這是為什麼。

這不過是因為，那傢伙無論如何也捨不得他罷了。

所以，他拋下了此生僅存的驕傲，成了這三千世界最傻最傻的騙子。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寫長生對帝闕那個問題的回答時，我腦子裡第一時間冒出的不是&ldo;一切&rdo;和&ldo;無&rdo;，反而是&ldo;everythg&rdo;和&ldo;nothg&rdo;，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想到兩句英文2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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