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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一點疑問,李廣雖然好酒,但向來只在府中暢飲,極少來到民間酒肆,今日他本來是要出城,臨時才轉道城南酒肆,郭解、阿胡二人又如何知道他會到來,還能及時安排好行刺計劃?或許是他二人本來就約好在酒肆中密謀,不過湊巧李廣來了酒肆,遂臨時決定鋌而走險,倉促上陣?
另外,夷安公主失蹤一事也甚是蹊蹺。綁架公主是滅族大罪,也只有郭解這樣的人才有這樣的勇氣和膽量。當時事出突然,李廣能從阿胡匕首下逃生實屬僥倖,驚嚇出一身冷汗,一時未能及時覺察到公主的動向,情有可原,可郭解只有一人,如何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將公主、劉陵、司馬琴心三人悄無聲息地帶走?除非是那年輕劍客雷被加入其中。如果他和郭解都是阿衚衕夥的話,為何不立即挾持公主換取阿胡性命?反正都是死罪,不過是死法的不同而已。
李廣越想越覺得費解,忽見公主主傅義姁板著臉闖進堂中,更覺頭疼無比。
義姁年近四旬,河東人氏,雖是女子,卻有一身不亞於男子的本領,不但知書達理,見聞廣博,且醫術極其高明,原是長樂宮中專門侍奉太后王娡的女御醫。近來王太后年老,又愛惜孫女,特命義姁做了夷安公主的屬官,負責輔導、保育公主。她這次奉命跟隨夷安公主前來右北平郡,心中頗不情願,又處處告誡、約束公主,公主煩不勝煩,乾脆甩掉她溜出郡府。
李廣見義姁面色不善,忙道:&ldo;主傅君,老夫正要派人去找你。&rdo;義姁肅色道:&ldo;將軍,我看到郡府人進人出,是不是出了大事?&rdo;李廣道:&ldo;嗯,這個……&rdo;他料到難以隱瞞,還是原原本本地說了事情經過。
義姁大驚失色道:&ldo;哎呀,郭解的祖父、父親均死在朝廷手裡,他自己又被天子詔書名捕,恨朝廷入骨,夷安公主落到他手裡,還有活命的機會麼?&rdo;
原來郭解的祖父、父親均是名噪一時的豪俠,多有違法亂紀之事,祖父在帶頭搶劫富豪時被射殺,父親在漢文帝時因劫獄救人被逮捕處死,均死在官府手裡。郭解自小受家庭習氣浸濡,所以才心狠手辣,兇殘歹毒,下手殺人從不留情。
李廣全心全意撲在軍事上,對郭解這種江湖豪俠所知不多,也沒有多大興趣瞭解,只道:&ldo;老夫已下令封鎖城門,滿城搜捕,劫質者出不了城,也許會主動放了公主。&rdo;
義姁連連跺腳,顯然並不相信李廣的話,驀然想到什麼,忙道:&ldo;快,將軍快派人去邊塞請東方朔回來,眼下只有他才能救公主,救我們大家。&rdo;
李廣亦聽過許多關於東方朔的奇聞軼事,但這種靠自吹自擂和小聰明博天子一笑而得居官位的人,在他眼中不過是佞臣之流,雖然也如義姁所請,立即派出驛卒去召李敢一行回來,卻無論如何不相信東方朔能有什麼解決問題的法子。
到夜間戌時,東方朔居然風塵僕僕地趕回了郡府,渾身寒氣,滿面霜土。
李廣想不到東方朔會回來得如此之快,又見只有他和徐樂二人,大是愕然,忙迎下堂來。東方朔也不理睬人,徑直奔到堂中火盆邊,一屁股坐在青磚上,嚷道:&ldo;累死我了,我得喘口氣。&rdo;又道:&ldo;長城那邊下了不小的雪,平剛怎麼半點雪影子也不見?這裡可比邊塞暖和多了。&rdo;
李廣道:&ldo;平剛環山依水,雖是同一郡,氣候卻與邊塞大有區別。怎麼只見兩位,其他人呢?&rdo;徐樂忙道:&ldo;李敢將軍帶著傷者在後面,腳程要慢一些,還得一兩個時辰才能進城。&rdo;不及多作說明,轉頭道:&ldo;主傅君,你在這裡太好了,麻煩你快些去做準備,有一男一女中了匈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