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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寅皺了一下眉,突然間恍然大悟。
原來他並不喜歡崇拜者,也不喜歡別人接近他,更不喜歡被死纏爛打。
他只是,喜歡那個人而已。
「是我喜歡的人。」他說。
凌寅剛走了一步,就聽見身後的人用顫抖的聲音問:「他是鬱又青吧?」
凌寅轉身,靜靜地看著他。
對方希冀地盼望著他沉默,或是決絕地否認。
但凌寅說:「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不然怎麼能模仿得那麼像。」
對方臉色慘白,他卻沒興趣再看一眼,快步走回家。
這天晚上他做了一個夢,夢到許久以前,他在某一次特別的元旦晚會上唱歌。
為什麼是特別,因為那天,他第一次與鬱又青相遇。
有舞臺經驗的人都知道,在舞臺上強光照射,臺下卻一片黑暗,基本上是很難看清楚臺下的景象的。
但是那天他卻偏偏看見了鬱又青。
那個纖細的少年孤身站在最遠的地方,遠處教學樓明亮的燈光微薄地傾瀉在他身上,雙手握著的螢光棒發出微弱的光,勉強在黑夜中勾勒出他下半張臉的輪廓。
凌寅卻注意到他的眼睛,如同夏蟬見到了從未見過的冰,熱度幾乎要將他點燃。
過了這麼多年,凌寅依然不知道那時他眼裡的喜歡是對著什麼的。
是喜歡當晚的氛圍,是喜歡站在臺上,是喜歡他的歌聲,是喜歡被人仰望的感受,還是喜歡站在臺上的那個人呢?
凌寅希望他是在喜歡他。
被這陌生又奇特的情緒衝擊,傻到透頂,為他彈了一夜的鋼琴,黑白琴鍵激盪又收斂,冰川融化,他的心緒斑駁,月光也斑駁。
上天派愛情讓他飽受皮肉之苦。
手指甘願,心也甘願。
第二天對著陽光展示腫脹充血的十指,傻瓜凌寅人生第一次產生了微醺的快樂。
他的視網膜裡久久地留下了那個少年抱著書包衝出教室的背影。
卻在第二天早上的走廊上又見到了他。
十六歲的鬱又青看起來小小的,臉頰有些嬰兒肥,過長的碎發被撩到耳後,鹿眼懵懵懂懂,眨得令人心口泛疼。
凌寅用胳膊夾著書,看起來依然玉樹臨風,冷汗卻貼在了後背。
擦肩而過的瞬間,少年小聲地說了一聲「學長好」。
又細又輕的聲音,像羽毛劃過水面,他說完自己就開始快樂,凌寅卻開始生悶氣,被迫成為廣大學長中的一個。
「鬱又青同學。」他突然叫住匆匆忙忙跑掉的少年。
鬱又青像是被揪住後頸的奶貓,驚恐地轉過身來,杏眼睜大。
凌寅學長調整了一下書的位置以免它掉下來,他站得筆直,過道的風吹起他的劉海,露出了那雙始終平靜,如今卻含著笑意的眼睛。
他溫柔地說:「昨天我為你彈了一夜的琴,你就沒什麼表示嗎?」
鬱又青呆呆地看著他。
「跟我談戀愛吧。」他說。
從這一刻開始,時間突然開始往來處疾步奔跑。
如果這是夢的話,凌寅想,那我選擇再也不要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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