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第1/3 頁)
於誠節吩咐村民進林收拾殘局,從今以後,不再限制狩獵範圍。
冷眼在旁的牡丹哼了一嗓子,&ldo;命挺大嘛。&rdo;
姓何的男子不著痕跡打量妖裡妖氣的他,露出幾許玩味,卻沒說什麼,上到竹樓二層,已有村民打來熱水,並把療傷的土藥擺在木桌上。兩人合力把葉英放在竹榻上,李承恩留何歡一人在旁遞藥,彎腰在葉英耳邊道聲&ldo;冒犯&rdo;,小心翼翼取下破損的肩領揭開前襟,幸好這身衣衫在胸口有堅硬的飾物,不然,山精一爪子下去非要開膛不可,就算這樣,那白淨的胸膛也破了皮,留下深深的痕跡,沒有十天半個月絕難消腫。
&ldo;誒?瞧他的手。&rdo;
聞言,李承恩心頭一緊,但見葉英手上略微顯大的韘在指尖向下時,竟未滑落。
何歡撫著下頜道:&ldo;黏住了麼……&rdo;
李承恩納悶地親自撥弄,也覺得像是黏在指上,再要用力會傷及骨節,只得暫且作罷。
處理完葉英的外傷,何歡抽簫,指尖捻孔又吹一曲,罷了剛要開口,背心微微刺痛,被一瞬不瞬觀察他許久的李承恩挾制。
&ldo;再說一次你是誰。&rdo;
以音律之法療傷並不罕見,也不多見,在李承恩的印象裡,除了長歌門、七秀與萬花谷弟子,中原其他派門精通此道的人屈指可數。
何歡淡淡一哂,&ldo;何歡,西域客。&rdo;
&ldo;你沒有那邊的口音,休要混淆視聽。&rdo;
&ldo;那正是我來此的緣由。&rdo;他把玩著手裡的簫,在額頭點了點,&ldo;因受過重創,導致失了一段記憶,救下我的人將我帶到西域,可惜那裡的醫者對此束手無策,聽聞萬花谷杏林弟子肉白骨活死人,&l;活人不醫&r;裴元更是妙手回春……他既離開青巖去了巴蜀,在下便慕名跟來,但巴蜀的地形太過複雜,我被困在這裡無法出去。&rdo;
&ldo;那倒稀奇。&rdo;李承恩對他的話難以全然取信,&ldo;你為何不去萬花谷尋醫,偏要等那位活人不醫出谷才肯現身?&rdo;
何歡答得乾脆,&ldo;我不能進萬花谷。&rdo;
&ldo;不能?&rdo;他越是這麼說,李承恩越是滿腹疑竇,&ldo;萬花谷一向來去自由,除非,你做了不容於其門下之事。&rdo;頓了頓,&ldo;與其說你尋的是人,不如說尋的是過去。&rdo;
尋找過去?
是,沒有過去的人就像行走在一片沙漠之中,風過無痕,回首時滿目荒涼。
既是來無來處,也就去無去處。
那麼一生何歡?
不指望別人理解,何歡拉下大斗篷,露出黝深的眸與鬍子拉碴的臉頰,&ldo;何必對一個過客追根尋底?你該想的是為何他有弓有箭卻與山精近身搏鬥。&rdo;
&ldo;這點你無須過問。&rdo;李承恩瞅著那管簫,&ldo;治好他的內傷,反之,別指望輕易出村。&rdo;
&ldo;那幾位走時可別忘記捎帶上我。&rdo;
&ldo;我何時說過要走?&rdo;李承恩發出冷笑。
&ldo;你是沒說過。&rdo;
被他將了一軍的何歡別開眼,又奏簫音,沒再辯駁一字。
中途那昏迷的人醒來一會兒,耳語幾句又睡過去,李承恩雖不確定他是否完全清醒,但這種情形下也是八九不離十,便找於誠節商議。
&ldo;為何這麼匆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