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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呀……真該割了你的舌頭。&rdo;怕了他的巧舌如簧,別的本事沒有,盡會插科打諢含糊敷衍,一潭子汙泥也能說出白蓮花來。嚴鳳樓抵在他的肩頭恨聲低語。
顧明舉隨口接道:&ldo;割什麼都不要緊,只有一樣不能割。&rdo;
粗俗的玩笑自然又引來嚴鳳樓一疊聲咒罵:&ldo;最該割的就是那個!&rdo;
&ldo;那不是苦了你?長夜漫漫吶。&rdo;
哈哈大笑幾聲,顧明舉乾脆將話題扯開了,據說那誰就有隱疾,別看平日前呼後擁威風得很,夜裡在他家娘子跟前就是個沒用的擺設。還有那誰和誰、誰跟誰……春宮畫上的那些都沒他講得離奇。
好像回到當年,夜半私語時,他也是用這麼曖昧的語調說著歌姬雪白的手臂與花魁纖細的腰。
啊,當年沒如今這麼齷齪。
光陰如水,疏忽一晃日光景。南安縣太平依舊,不過京城那邊總有些風言風語慢慢傳到了這邊。
據他們講,當今聖上怕是要不行了,已經連著幾日未曾上朝,鎮日纏綿病榻,連召見幾位重臣時都顯得力不從心;朝中事一半託了高相,另一半交予臨江王,倒也稱了這兩人的心,你來我往明槍暗箭的,雖未撕破臉,但相處得也不算融洽;後宮的那兩位娘娘卻沈不住氣,彼此往龍榻前探病都是要刻意錯開的,不小心撞上了,就誰也沒有好臉色。
都說,這時候才顯出生兒子的好來,青春不再又怎樣?聖上不喜又怎樣?到了眼下的境地,雖同為貴妃,專寵驕縱如萬貴妃不是都要在這二位跟前斂起性子陪笑臉麼?
最出乎人意料的是臨江王,這位王爺素來不喜熱鬧又不好鋪張排場,平日見了人也是一副沈靜寡言的文弱模樣。卻不想,一旦進得朝堂,殺伐決斷,處事凌厲得很,論及行事之老辣狠絕,竟半點不在老狐狸高相之下。
更兼得其乃先皇幼子,當今聖上的骨肉同胞,深得幾位老王爺及一班老臣擁戴,朝堂之上也是一呼百應,同根基深厚的高相可謂旗鼓相當。
縱偏遠如南安,凡能看清時局的心中都已隱隱明瞭,這是要變天了。只不過鹿死誰手還未可知罷了。
皇家的離奇家事被傳得沸沸揚揚,縣丞府裡卻似事先說好了一般,嚴鳳樓不說,顧明舉也絕口不提。有傷在身的顧侍郎出不了門,嚴鳳樓就坐在床邊陪他。看落葉,聽秋雨,讀史書,散散漫漫地聊會兒天,嘻嘻哈哈地鬧一陣。
窮極無聊時,把書房裡那隻八哥也帶進房來,顧明舉辛辛苦苦趴在榻上,費盡心機教它說話:公子,天黑了;夫君,進來呀;相公,我還要……嚴鳳樓聽得臉都綠了:&ldo;我怎麼會認識你?&rdo;
顧明舉也很委屈:&ldo;你若肯說,我教它幹什麼?&rdo;
一言不發地扭開臉,嚴鳳樓十分後悔自己的多嘴。
不要臉的侍郎大人卻不肯罷休了,拉著嚴鳳樓的衣袖像討不到糖果的孩子:&ldo;鳳卿,說一次給我聽聽吧。&rdo;
他信誓旦旦地賭咒:&ldo;就一次!&rdo;
嚴鳳樓毫不留情地揮開他的糾纏:&ldo;一次也別想。&rdo;
嬉鬧之後卻是長長久久的相對無言,明明笑容還停留在頰邊,嚴鳳樓的眼裡卻有著揮之不去的擔憂。他用低微到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對顧明舉說:&ldo;或許現在走還來得及。&rdo;
顧明舉怔住了,而後曲起食指,重重地颳了一下他的鼻尖:&ldo;你就這麼巴望著我走。&rdo;
&ldo;鳳卿啊…&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