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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噩夢裡。

阮念很慶幸，她走了出來。

車門被關上，林江黎拽住她的手，「風大，會感冒。」

他從車椅後背處拿出一個眼罩，偏頭問她，「要睡一會兒嗎？」

阮念搖搖頭。

「林江黎，我已經很久不戴眼罩睡覺了。」

他的手微僵，「是嗎？」

阮念握住他的手，道，「林江黎，我以前戴眼罩是因為，我怕光。」

「我知道，但是你每次都開著燈睡覺，是因為等我。」

「嗯。」她點頭，「但是我後來，就不開燈睡覺了。」

阮念繼續道，「但不是因為怕光，是因為黑暗給了我安全感。」

林江黎沒有說話，繼續聽她說。

「我那個時候，真的很害怕。」

「林江黎你知道嘛，我搬了好多次家，好多好多次，可是他們總能找到我。」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爸爸走了，沒多久房子也被封了，我們被迫搬走。後來房子被拍賣了，政府用這些錢把拖欠的工資都還上了，我本來，我本來以為最糟糕也不過就是這樣了，可是……」

「可是它們拿著協議書來找我，說我爸爸許諾彌補三個月的工資。」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阮念眼眶通紅，「可是有幾個人抓著這個不放，到處找我們，我當時報了幾次警，可是他們怎麼也甩不掉。」

「我沒有錢，我什麼都沒有。可是他們說，有一些工人因為那兩個月工資的拖欠，生活特別艱難。」

「我當時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聽著她的訴說，林江黎脊背崩得緊緊的，他不知道，事情原來比他想像的嚴重這麼多。

「我借了貸款，把錢給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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