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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離探著首，邊哧哧笑道：&ldo;前輩，你看他是否心靈上遭受了什麼不可言喻的痛苦？&rdo;何大器在鞍後被顛得不輕，他沒好氣地道：&ldo;老夫如何知道，老夫自己一肚子委曲還找不著地方傾訴，那還有心思去管這些歪事？&rdo;秋離豁然大笑著用力一夾馬腹叫道：&ldo;黃驃子，快，快，早點趕上那人，我餵你豆麥摻酒的食料！&rdo;哼了一聲，何大器低低喃咕道：&ldo;你應先想想餵老夫我點什麼食料才對，肚子早餓昏了……&rdo;馬兒急奔著，出了丘陵地。恩，已經看見遠處的周雲了，就這一會工夫，他已帶著傷走出瞭如此遠的路程，可見他一身輕身之術必是不同凡響的。

黃土路上，沿途滴灑著點點殷紅的血跡，但是，前面的。周雲彷彿完全沒有知覺似的只管飄然行走著，連頭都不轉一下。

秋離策馬急趕，一忽兒已追在周雲身後，他乾咳了一聲，叫道：&ldo;周朋友‐一‐&rdo;周雲慢慢停住了步伐，遲疑地側過身來凝視著秋離，面罩後的雙目有一股淡淡的抑鬱之色，現在，這股仰鬱之色暫時加掩了一層迷惑。

秋離柔和地一笑，沉穩地道：&ldo;方才，我忘了向你問一句話，周雲，你明明知道不會是我的敵手，卻為何要故意挑釁？&rdo;周雲目光一冷，生硬地道：&ldo;我高興那樣做！&rdo;秋離毫不慍怒地一笑道：&ldo;只是那麼簡單？&rdo;周雲猛一跺腳，高聲叫道：&ldo;你以為是為什麼？&rdo;秋離沉吟了一下，侵吞吞地道：&ldo;不是因為故意要我殺掉你吧？&rdo;象是一個焦雷響在周雲耳近，他跟路退後三步，雙目死死盯著秋離，語聲帶著哽咽地大吼：&ldo;但你為何不殺？為何？我早就聽過你與敵手不留活口的慣例，我早就知道你那殘狠冷酷的習性，你已殺了好幾百人，為何就不殺我？你害怕再多背上一條人命？&rdo;秋離冷靜地瞧著對方，搖搖頭，道：&ldo;只知有人求和，末聞有人求死，周朋友，我不殺你沒有別的原因，只是因為他未說完，周雲已仰天大笑道：&ldo;只是因為伯我的兩位恩師來向你報復？&rdo;這一回，輪到秋離仰天大笑了，他有趣地道：&ldo;周朋友，不錯，你的兩位令師號稱中原雙劍，但是，我姓秋的卻未必含糊他們，大家的底子大家心裡有數，誰也未見得吃誰，老實說，我方才沒有殺你的原因很簡單，便是因為我並非象外面傳言的那麼歹毒和沒有人性，除了深仇大恨和十惡不赦，周朋友，我也頗講仁慈呢。&rdo;周雲深深垂下頭去。良久，他幽幽地道：&ldo;你追來，就是為了這個原因？&rdo;猛一抬頭，周雲撕掉了蒙面的面罩，天爺，嚇得何大器幾乎&ldo;哇&rdo;地叫了出來，那是一張何其恐怖的面孔？整個面頰都是層層卷卷的青黑色條紋，交叉著，縱橫著，額心卻有一個血紅色的骷髏圖案，在兩頰部分的青黑色條紋裡，更隱約現出九條灰色娛蟻的圖形，這張臉，不但醜陋，而且悽厲如鬼，宛如是阿鼻地獄裡受盡熬煉的冤魂兇魄。秋離壓往心中的激動，靜靜地注視著這張嚇人的面孔，他知道，這不是周雲天生如此，這是用一種惡毒的手法繪製或塗印上去的。

周雲悽厲地笑了起來，他帶著哭聲地叫道：&ldo;現在你明白為什麼了吧？秋離，假如你是我這種情形，我相信你會求死求得更快……&rdo;秋離冷冷地點頭，緩緩地道：&ldo;當然，但我們卻有一樣不同。……&rdo;周雲粗暴地叫道：&ldo;哪一樣？&rdo;秋離咬咬下唇，沉沉地道：&ldo;我在求死之前，一定先把將我弄成這樣的那人幹刀萬剮，銼骨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