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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月色雖不如白天的日光明亮,可因了角度的緣故,反是正好照清了比她高一些,倚在牆角的師兄的形容。
她能隱約看見順延領口向下,對方胸前薄薄一層青澀漂亮的肌肉紋理。
大概是因為師兄生的太好看,手腕指尖無一處不精緻,從前每每衣服穿得也嚴實,之前無論是古怪溫泉池中亦或熱疾發作,緊急情況下她絕不會想到別的什麼。
這是柳千千第一次面對這樣的視覺衝擊。
果真像是某種……積蓄著力量的野獸,哪怕他只是倚在那,也有一種核心緊繃凝練的修長優雅。
——絕不會讓人想起大貓貓一樣天真可愛的模樣了。
原本她還在發愣,卻是師兄偏開眼睛,在她直起身後跟著撐手坐直了些,又慢慢把領口衣物攏了回來。
柳千千回神,一陣急咳,捂著臉朝另一邊猛嗆了好幾下。
這算怎麼回事?
她腦子裡盤旋的儘是方才的畫面,懷疑自己現在才像是熱疾發作的那個人,只怕此時此刻她已經面紅耳赤了。
「你還想知道那個『重要的事』麼?」
什麼?
她被師兄這句話引著回頭,就見對方眸光幽幽地再次望向她。
月華如水,師兄微微抿著唇,下頜似乎繃得很緊。
這問話的語氣乍聽尋常,卻又鋒利,彷彿被那層冷冰冰的語意覆蓋著,底下卻有湍急的暗流。
像是刀刃落下的前序。
師兄這話接的是……方才的夢?
難道其實是師兄和她一道……
柳千千神思一震,突然心慌起來,她飛快眨眨眼,忙出聲緊張道:「不,我不想知道了,師兄若是不想說,就不要說。」
如今她醒時再想,那「重要的事」是什麼,不是很明顯嗎?
也許,師兄那日就是想告訴她自己真身的秘密。
可是她錯過了。
「但你剛剛不是還在問我?」
心底咯噔一下,柳千千抬眸和師兄對視,所以方才的夢裡,師兄……
「你其實早就知道了吧。」
師兄又一次偏開眼睛,語氣仍是淡淡。
那把懸著刀落了下來,帶著想斬斷什麼的決絕。
「我就是魘獸。」
他說話時微不可查地加快了語速,只冷淡著神色不看她。
那點月色在他垂落的纖長眼睫下凝成一條細長的影子,仿若淚痕。
「你或許在藏書閣看過相關典籍,我也不用再多解釋了,今日是個意外,那個靈契也是意外,我會想辦法解開的,你不用擔心。」
「也不用害怕,」他頓了頓,抿抿唇繼續道:「你先回去吧,我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了,你也不用避著我。」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柳千千皺眉,覺得心裡那團噼裡啪啦的火焰終於燒出了沖天的火光,她猛地撲近些抓住師兄的手,大聲道:「我不回去!」
不知是不是被她的語氣驚到,師兄一瞬不設防地抬眸看她。
他們視線相撞,這次柳千千看的分明,師兄的眼眶微微發紅,一雙澄澈似水洗的墨色眼睛沾染了點點水澤,
那點強撐著的冰冷意氣就像紙糊的一般脆弱不堪。
她懷疑自己的眼圈也跟著紅了。
好似帶了腐蝕性的酸澀情緒再次從心底源源不斷地冒出來,她的五臟六腑都快被融掉。
那麼空蕩蕩,又那麼滿滿當當。
柳千千滿腔水火無處發洩,最終擰緊眉頭,只抓著師兄的手湊近唇畔。
她學著他的樣子,在那滾燙的掌心壓上自己的唇,留下了一個吻。
岑鈞月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