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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有半斤好酒下了肚兒。
而在段爺對面,正襟危坐著的相有豹面前碗筷卻都潔淨如新,一盅山西杏花村老汾酒也只淺下去半分模樣,顯見得就是拿捏了個吃喝的架勢,卻是壓根都沒當真吃喝?
吱吱作響地又喝下了一盅衡水老泡子原漿白乾,段爺眨巴著一雙帶著三分酒意的小眼睛,嘿嘿憨笑著朝坐在自己對面的相有豹叫道:“相爺,打從您進門到這會兒,您可就拿酒沾了沾嘴唇,這一桌子酒菜,合著就沒一樣能對上您胃口的?”
朝著段爺淺淺一笑。相有豹依舊不碰自個兒面前的碗筷,卻是朝著段爺帶笑應道:“段爺,您今兒讓我來這滿目春書寓,難不成就是為了叫我陪您吃一頓席面?您可是北平市巡警局局長,可著四九城裡能說出來的事由,全都等著您一語定乾坤。估摸著您一天到頭都難得有個清閒功夫喝口茶,哪兒就能有這閒情逸致,跟我這碎催似的人物逗咳嗽?”
憨笑連連之中,段爺自顧自地再滿上了自個兒面前的小酒盅,像是不經意似的曼聲說道:“相爺。這真佛面前不燒假香。您是真不知道我今兒請您過來。。。。。。是為了啥事?”
輕輕搖了搖頭。相有豹一本正經地朝著段爺應道:“段爺,這我可真不敢胡亂琢磨——就今兒傍黑的功夫,我走到滿目春書寓門前的時候,我這心裡頭可還都犯嘀咕。您說我要是琢磨錯了您打發人傳過來的那口信兒。這漏子可當真叫捅大發了!”
驟然間端正了臉色,段爺伸手在桌子上輕輕一拍:“這不還得說相爺您能明白我姓段的這點心思麼?我說相爺,咱們可也都甭繞圈兒比耐性了,我這兒請教您一句——六國飯店裡頭那場面,您知道點兒訊息麼?”
拿捏著一副愕然的模樣,相有豹很有些心急慌忙模樣地叫嚷起來:“我說段爺,這話您可千萬不能朝著我身上掰扯呀!六國飯店那樣的地界,裡頭往來進出的全都是四九城裡有頭有臉的人物,聽說還有洋人的大官也都常駐在裡邊。哪兒就是我這靠著伺候玩意混口飯吃的人物能去的地界?尤其是。。。。。。。街面上可都說了,前幾天六國飯店裡頭響槍放炮的,聽說還有人扔了掌心雷,能辦出來這事兒的人物,那也不是我一個碎催能高攀得上的主兒不是?”
很有些狡黠地眨巴著一雙小眼睛。段爺原本端正著的臉色再次換成了往日裡的憨笑模樣,伸著肥大的手指朝相有豹指點著笑道:“相爺,您這麼著急把自個兒給摘乾淨了幹嘛?就算是六國飯店裡頭的事兒跟您扯不上干係,菊社後院鬧出來的動靜也都與人無尤,可半月樓後邊。。。。。。。”
“段爺,半月樓後邊那場亂子,可是有小二百號四九城場面上走著的爺們瞧在眼裡,眾口一詞說明白了那場亂子的來龍去脈!您信不過我火正門,您還不得給這些位四九城爺們一點兒面子?”
“當年有曹孟德挾天子以令諸侯,現如今相爺您倒是仗著四九城中這麼多位場面上走著的爺們堵我姓段的一張嘴?這算盤打得可當真是精到!”
微微眯起了眼睛,相有豹也不接應段爺的話茬,只是靜靜地盯著段爺臉上那陰晴不定的神色。而段爺在說完了一番話之後也不再開口,只是臉上神色變幻不休,倒像是在絞盡腦汁地琢磨著什麼事兒一般?
一時之間,原本就只有段爺與相有豹坐著的小樓中全然沒了半點動靜,就連頭頂上電燈泡中竹絲髮出的細微嗡嗡聲也都清晰入耳,聽來倒像是有一窩馬蜂在兩人頭頂盤旋一般。。。。。。。
也都不知過了多久,臉上神色變幻不定的段爺像是下了決心一般,猛然間朝著相有豹打了個哈哈:“相爺,您說我這可真是。。。。。。。這些天就因為六國飯店裡頭那檔子事兒,可是真沒少叫上邊那些位爺教訓,這不都給教訓得有點氣迷心了,逮誰跟誰掰扯這事由!相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