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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色蒼白。

我坐了一會兒，盯著海伯利安的隨調板地圖。從這麼遠的距離來

看，大馬大陸看起來更像一匹馬。從我坐的地方看過去，我只能辨認

出籠頭山脈的山峰和大馬&ldo;眼睛&rdo;下方高地沙漠的橘色漸變至黃色。

山脈東北部沒有任何軍部防禦部署的標示，除了一個可能表示荒棄的

詩人之城的小紅燈之外，沒有任何標誌。光陰冢根本都沒有標記。就

好像這墓群沒有軍事意義，在這天的行動中不扮演任何角色。但是不

知怎的，我知道的不止這些。不知怎的，我懷疑整場戰爭，上千的戰

役，數百萬人‐‐乃至數十億人的命運‐‐都掌握在那沒有標記的橘

色和黃色地帶上六個人的手中。

我合上素描本，把鉛筆塞進口袋，尋找出口，找到之後便離開了。

在通向主人口的一條長廊中，我遇見了李&iddot;亨特。&ldo;你要走了?&rdo;

他問。

我吸了一口氣。&ldo;不允許離開麼?&rdo;

亨特笑了，如果他薄嘴唇向上一合的動作能夠被稱作微笑的話。

&ldo;當然允許，賽文先生。但是執行官悅石大人已經吩咐我，要我告訴

你，今天下午她希望再和你談一談。&rdo;

&ldo;什麼時候?&rdo;

亨特聳了聳肩。&ldo;等她演說完畢，任何時候都行。隨你方便。&rdo;

我點點頭，算起來有上百萬的說客、求職者、準傳記作者、商人、

執行官的粉絲，還有潛藏的殺手都願意傾家蕩產，只為與霸主最為傑

出的領袖共度一分鐘，與執行官悅石共度幾秒鐘，但我卻可以在&ldo;隨

我方便&rdo;之時見她。從沒有人覺得這個宇宙是正常的。

我從李&iddot;亨特身邊擦肩而過，走向前門。

依照長久以來的傳統，政府大樓的外牆內不設公用遠距傳輸入口。

我得稍微走上一段路，經過主人口的安全障礙，穿過花園，來到用作

新聞總部和終端的建築物。新聞記者正雲集在一個中央觀賞井周圍，

在那，劉偉林&iddot;德雷克，&ldo;全域性之聲&rdo;，正在為執行長悅石&ldo;對霸

主有生死攸關重要性&rdo;的演講作背景解說。我朝他的方向點點頭，繼

而發現一個空閒的傳送入口，亮出我的寰宇卡，然後走了進去，去找

間酒吧。

一旦你到了中央廣場，你就會發現它是環網內可供免費傳送的地

方。環網每一顆星球都至少提供了一個最棒的城市街區‐‐鯨心提供

了二十三個‐‐供人購物、娛樂、品嘗佳餚，喝酒。特別是喝酒。

中央廣場同特提斯河一樣，穿越了兩百米高的軍用規模的傳送門。

廣場大道呈環形，讓人覺得這是一條無限長的主幹大街，形成了一條

物質享受的環面。人們可以像我那天早上一樣，站在鯨逖明亮的日光

下，俯瞰著中央廣場上天津四丙的夜間遊樂場，那裡充滿了霓虹和全

息影像的光輝，浮光掠影地瞥見盧瑟斯上百層的主幹商場，同時我也

知道，再往上就是神林光影斑駁的小店;它有一條磚砌大道，還有一

間通往樹梢的電梯，那可是環網最為奢華的餐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