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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站在白氏的角度,她所作所為也只不過是拿了她該拿的。報復了和她有仇的,母債子償,而他,卻是這場恩怨中報仇的工具罷了。
崔玄沉默著,遞給了紀安一塊素帕,低聲說道:“阿安,鄭氏已經有所察覺,不日,恐怕你府上就會有喚你回府。”
紀安平復了內心翻湧的思緒,冷靜下來,他低啞著聲音問道:“當年的事情,只是白氏一個所為嗎?我爹,我祖母可有參與其中。”
崔玄看了一眼紀安,慢慢說道:“紀老太太年紀大了,當年紀府又是多事之秋,好多事情並不怎麼插手。白氏原先就是侯府夫人,且紀侯是新爵初封,紀府之中很少有家生子,有不少僕婦下人都是從白家直接調過來的。一些在外採買的也都是大部分經了白氏的手。當年,鄭氏瞧著威風,可紀府裡真正當家的還是白氏。我也不太清楚紀侯是否知情,可我查到,紀侯當年和鄭氏本來是一段風流韻事,他是把鄭氏當做二房的庶出二小姐,應該是隻動了納妾的心思,從沒有想過和白氏和離的。”
前世,紀晨為二皇子而亡,鄭氏痛不欲生,白氏卻是冷眼瞧著,對著紀安很是溫柔慈愛。等到鄭家倒了,白氏這才瘋癲的告知紀安事情真相,又告知鄭氏,紀博從沒愛過鄭氏,在紀博眼裡心裡,鄭氏只是一個兩面三刀的小人,鄭家也只是能帶給他家族帶來利益之人。
所以,崔玄細細想來,紀博應該是知曉紀安和紀晨相換的結果的。而他這幾年也根據白氏的話想了很多,也查到了很多東西。這些,本來是想放到最後,用在關鍵的地方,可不知道為何。崔玄還是心生不忍,不想讓紀安活在紀博的虛假之中。更不希望,紀安再有一天,毫無防備的再被紀博放棄。
沒有期望,就沒有傷痛,讓紀安知曉事實,這樣,至少紀安不再抱有希望,也不至於最後傷筋動骨。
紀安一愣,對著崔玄問道:“那當年,為何他會另娶鄭家女?”紀安從小就被告知,當年正是因為紀博和鄭氏這對真愛,才讓紀府後院那般的妻不妻,妾不妾的。可陡然間又有人告知他,紀博對著鄭氏不是真愛,那鄭氏,白氏的恩怨又成了什麼?他又成了什麼?
崔玄慢慢的就給紀安講了他所查到的和所推測的。
當年,紀博跟著的主子登基為帝,他自己戰功赫赫,年紀輕輕就已封侯。可因為鄭家的落井下石,紀博和鄭家關係並不怎麼好。當時的鄭家雖然是皇帝母家,可卻沒名沒分,畢竟皇帝當年能等位的另一個原因之一,他是過繼到了崔太后名下的。
崔家才是皇帝名義上的外家,雖然皇帝更為偏向鄭家,可鄭家當時卻面臨著後輩青黃不接的局面。而那時,鄭貴妃又是和先皇后明爭暗鬥的關鍵時刻,孃家沒有得力後輩,且又和皇帝心腹有些齷蹉,鄭家頗有些烈火烹油卻後繼無力的勢頭。
鄭氏和紀博相遇,覺得鄭氏貌美天真,很是有些動心。後來,他又把鄭氏當做了鄭家二房的庶女,心中又生了納妾的心思。鄭家是皇帝外家,紀博對著早年的事情耿耿於懷,可若是紀博對上鄭家也只能魚死網破,把好不容易得來的榮華富貴失掉,是紀博萬萬不願的。所以,紀博就想噁心噁心鄭家,於是,和鄭氏山盟海誓,花前月下,哄的鄭氏傾心相許。
打算找個時間,就去鄭家提一提,畢竟他們私相授受在前,他以貴妾去迎鄭家庶女,也算給了一些臉面給鄭家了。若是鄭家不願,鬧騰出來,這種風流韻事,只會讓鄭家沒臉,他們早年就有齷蹉,再多添一件也無關痛癢。若是願意,堂堂國公府的千金就算是庶女給他做妾,也算報了當年鄭家悔婚之仇。
而鄭家這個時候也知道了鄭氏和紀博的私情,鄭國公很是看好紀博,也想招紀博為乘龍快婿。強強聯手,扶持鄭貴妃,至於白氏這個原配,鄭國公很是不看在眼裡。一個四品小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