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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善任,實則骨子裡仍唯我獨尊,如這等人,最信任的是是自己的能力,他會把三娘放在眼皮底下。”
樑上君喘著粗氣,“眼皮底下?他的府邸、宮殿裡的天牢地牢咱們都看過了,壓根沒有三娘人影!”
“楚遠漠當前未與黑虎王開戰,不在疆場,應該就是在府裡宮中,如今府裡宮中皆無……先生,您認為呢?”
“照你所說,楚遠漠定是把三娘押在自己最能掌控把握之地,既然府裡宮中都不見,應當在軍中。”關峙也是面塗黃粉,粘了些虯鬚,遮去本面目。
“休戰期間,哪的……軍營?對呢,雖無疆場,卻有軍營,幾萬大軍回朝,該駐紮在泰定城外的泰定山附近,三師父應該就押在那裡!”
“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去!”樑上君坐不住,拔腿就要往外走。
關峙攔住他,“幾萬之眾的軍營非尋常地方可比,須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樑上君面色烏青,眼角欲裂,齒根錯得咯響。“若被困住的那個人是隱嶽,你還有這等的氣定神閒麼?”
原大師父對三師父……樊隱嶽恍然,心中更添愧意。
關峙面不更色,“越是擔心,越要穩心,你有再大的本事,能在幾萬人中去自如麼?”
“……好,你說要怎樣計議?”
“明日我們喬成附近的村民,設法到山附近轉上一遭,看能不能尋機扮成羲國兵士潛入軍營,探聽三孃的下落。”
“大師父。”樊隱嶽站起,欠首揖禮。“隱嶽知道您在怪隱嶽把三師父連累了,但請您聽隱嶽一句話,此時確實不宜妄動。”
“我權且聽你們一聽,要是三娘有個好歹,咱們的情分就此完了!”樑上君推開另一扇隔間的門,投身床榻,矇頭大睡。
樊隱嶽與關峙算是暫鬆下一口氣。
兩人皆以為,他們已曉以利害,做過神偷的人最不乏機警冷靜,樑上君絕非衝動莽夫,這一夜不應有事。
但翌晨天光未亮,兩人起床梳洗完畢仍不見隔間有所動靜,敲門不聞響應已知不妙,推門進內,床被冷了多時。
二人飛身追了出去。
蝕十二
北方冬時的晨風,削冷入骨,兩人逆風飛奔,從泰定城內尚處於睡夢中的屋頂掠飛而過。兩人的不安心緒因樑上君的不辭而別迅速發酵,直逼不祥。
樑上君輕功世所罕見,若是成心為之,內功高深如關峙確亦難以察覺。但關峙仍懊惱昨夜不該入眠,此去若不能及時將人攔住,打草驚蛇,後患難料。
“看見大師父了!”樊隱嶽目力極好,遠遠眺見了前方一道並非全速行走的灰衣背影。
原,樑上君雖在寢枕難安間離開客棧,一口氣疾奔十數里後,迎面風吹得心火漸冷,驟然意識了若當真如此闖了去,救不了三娘,也搭上了自己,關峙的主意無疑是最穩妥的。故而,放慢了行速。樊隱嶽二人方有機會追上。
“既然人已經出了,便到泰定山附近走上一遭。”關峙提議。
卯時城門已開,但此時段出城者稀少,為防引起城門官兵注目,三人選了城牆一隅,以長索為借力,飛出城去。樑上君發揮神偷本色,到村戶民居中偷了三套粗布衣裳,換過後又趕了半個時辰,舉目已見泰定山似在咫尺之間。天色大亮,不好再以輕功趨步,遂中規中矩如常人般趕路。
山之道,目測近足行遠,近在眼前,走時遠在天邊。不止樑上君,樊隱嶽也有些心浮氣躁起。
“我曉得有一處近路。”她棄了大道,頭前向另一邊行去。“此路一邊是懸崖,當心了。”
當心,當心,能當幾分心?
自他們步入別人的精心部署之內起,已是防不勝防。
關峙與樊隱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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