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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雨幾乎停了,隱約有腳步聲。
李仞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一秒,伸出手,下意識地去擦了下她的眼睛。
粗糲的手指觸到她肌膚,許瞳怔住。
隨後他從她身上起來,直起身,一手重新系皮帶,一邊從床上下來。
「我去看看。」他恢復了往日冷淡,陰戾散去些許。
許瞳注意到,他只重新系了皮帶,其他並不需要,都是完好的。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他陡然警惕的側臉,又想到剛才的那聲嘆息,她心裡好像有點不是滋味。
「在這待著。」
李仞還是不放心地囑咐了一句,幫她關好房間門,往外走去。
許瞳從床上坐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己臉上濕濕的。
她哭了嗎?
許瞳已經很久沒有哭過了,上次哭還是高考的時候,她一直也不是愛哭的人。
她什麼時候哭的?
許瞳摸了摸臉頰,又有些不安忐忑地望向窗外。
好在沒多久,李仞就回來了。
他這回沒再進來,而是靠在了門上,淡道:「是隻流浪狗,沒人。」
許瞳點了點頭,看向他。
不知道為什麼,也可能是光線的緣故,她在他的臉上,居然捕捉到了一絲難過。
是難過嗎?
很難過,很難過。
剛才那點不是滋味的感覺倏然間又放大了。
他在難過什麼。
有什麼……難過的。
許瞳不知怎得,又有些心虛,這種感覺很怪異,明明是他剛才欺負的她。
但是……
許瞳心底忽的很亂。
她沒在這個房間多待,這裡油漆味也很重,整理好裙擺跳下床,慌亂穿好拖鞋。
然後她就當沒看見他,從他身邊徑直路過,直接上了樓梯,走上二樓。
將房間門重重關上。
這一夜渾渾噩噩終於過去。
許瞳輾轉反側到清晨才睡,但始終都沒有再下樓,也不知道該再和那人說些什麼。不過,李仞倒是很守信用,鬧成這副樣子,還是等天亮後再離開。她聽見了外面大門開關門上鎖的聲響,才算真正安下心,進入夢鄉。
再醒來已經是下午。
外面的雨停了,變回往日暴烈灼熱的北方午後,太陽炙烤著大地。許瞳拉開窗簾呆了許久,腦子因顛倒黑白有些暈乎乎的,又回床上躺了會,才遲鈍著換上衣服,去二樓衛生間洗臉刷牙。
握著牙刷路過哥哥昨晚睡的房間,床上毛巾被已經疊好了,規規整整放在床尾,房間沒有人。
許瞳漱口,走下樓。
一樓,許瞬正在打掃衛生,擦拭桌上的油漆痕跡。
許瞳盯著那些餘下的一些紅色油漆,昨晚混沌不堪的回憶席捲而來。
都是真的。
她有些不自在地摩挲手臂,坐到了沒有墊子的純木頭沙發上,清清沙啞的喉嚨,有些驚訝地問:「你好了?不需要再躺幾天嗎?」
許瞬還在擦拭,臉上還是腫的,不過精神好了許多,聞言露出一個安撫的笑,「沒事,從小練出來的,耐打。」
許瞳垂下眼睫。
她又想到那句「你被你家人寵壞了」,站起來,「你還是去休息吧,我來。」
「不用,你不都打掃得差不多了嗎,就差了個桌椅,我實在看不下去,才想打掃的。」
「就差了個桌椅嗎?」
許瞳愣了一下。
她環顧四周,的確,牆壁上不怎麼需要清理,等著直接找人重新粉刷即可,不過一些含有惡毒髒話的辱罵詛咒都被擦掉了,沙發、地面、鏡子大致也